现下……他却要她不顾这些纲常,只当他为夫君么?
嫣昭昭登时陷入了迷茫的情绪中,喃喃轻语,好似在问自己,又似在问谢辞衍。“可以……如此么?”
男人心尖微疼,低哑嗓音中带着点点柔意,循循诱导,“自是可以。”他落下一记轻吻,似是在给飘落不定的她一个安稳的落脚点,“日日要面对朝臣的人是我,下了朝回到此处,掩上房门我们便是寻常夫妻,何故要在乎余下之人怎么看怎么想?”
见她眉头似又怔松,他又道:“且昭昭可有瞧过那些个朝臣将他们家中琐事搬到朝堂上来讲?”
嫣昭昭从未上过朝堂,但却也从未听说过上朝之时有大臣们在论家长里短,她呐呐轻答,“并……无。”
“这便是了。”谢辞衍忙顺着道下去,“我不予理会他们的家事,他们又何能对我的家事指手画脚?昭昭乖,听我的,莫再理会那群朝臣怎么想,只要你高兴,我便高兴,朝臣自然也会高兴的。”
谢辞衍自是知晓皇帝的家事便是国事,与臣子们的家长里短自是不可相提并论,可昭昭却不知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只想要他的心上卿不要与他生了分,其余的,皆有他在。
他凭的实力坐上了现在的皇位,自不可能受朝臣的威胁,让他们伸长手来干预他的家事,他不是昔日窝囊只懂得纵情声色的废帝,何惧朝臣,更遑论仰其鼻息。
男人蓦然闷哼一声,所有思绪瞬间回笼聚集在孽物之上。嫣昭昭瞬然紧夹着花穴,那被紧紧包裹之感霎那间强烈无比,马眼猝不及防微微张开,似隐隐有了绞射之意。
他此刻只想双手紧捏她的腰肢一通顶弄,可咬牙还是极力忍了下来,并未忘了他的目的。他复又问了一遍,“昭昭以为这宴席该不该办?”似引诱又似挑逗,话落间,他挺腰故意将那孽物往里顶了顶,龟头发布 ww^w.wk`zw.m^e`不轻不重地戳弄到嫣昭昭那凸起的敏感点,登时惹得她浑身一颤,娇喘出声。“昭昭回答了,便有奖励。”
嫣昭昭被他如此不断撩拨勾引,早已忍得辛苦难耐至极,加之他先前所说的那一番话确也触动了她心中那一根绷着的弦,便妥协了下来。认真思衬一瞬后,轻声开口,语气中还带着点点犹豫。“要办的……吧?”
谢辞衍无奈轻笑,亦知晓这事得慢慢来,急不得,现今已是跨进了一大步。他认真额首,“我也觉得该办,便批了吧。”
得他肯定,嫣昭昭潮红的面色上露出一丝清浅的笑意,执着朱砂笔的手微颤着在那奏折上写上“批阅”二字。
朱笔刚勾勒好最后一笔,她甚至连笔都还来不及放下,便被身后男人桎梏着腰肢,孽物擦过敏感的软肉缓缓往外退着,龟头发布 ww^w.wk`zw.m^e`至穴口处变停了下来,粗长的孽根蓦然又狠狠顶入,撞上那软嫩敏感的花心,花道瞬然颤颤收紧。
“嗯啊啊——”他朝花穴中敏感湿滑的那处重重碾过,继而又放慢动作,在那处又磨又顶,穴中潮水更是犹如决堤了一般满溢而出。
可,也仅仅如此。
下一秒,他动作又再次停了下来,拿过一本置于另一侧的奏折放到她面前。“昭昭快念。”
嫣昭昭简直要被男人折磨得疯了,根本再顾不上其他,只得掀开了奏折,急速念着,“臣谨奏,新帝适龄,后宫却悬殊已久,恳请……”念着念着,她语速又逐渐慢了下来,而后顿了一晌才继续念道,“恳请皇上……立后扩充后宫,绵延……子嗣。”
谢辞衍轻“嗯”了一声,自然地问着嫣昭昭,语气中带着旁若无人的亲昵,“昭昭以为如何?”
“我……”她眉眼间染上点点凝重之色,看了他一眼,似欲言又止的模样。谢辞衍没有强迫于她,只是温热的大掌又一次轻覆上她的手背,与她一同握住了那支朱砂笔。
他低笑一声,眸光柔和,“昭昭可愿成为我的皇后,我后宫中唯一的女子?”
嫣昭昭抬眼,便蓦然撞入了他满眸的柔光中。她心尖一颤,好似整个人都要融进他眼中一般。他眼底藏匿不住的爱意流露而出,那双满眼是她的眸子远比满天星辰还要灿烂耀眼几分,微扬的唇角喊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好似也咋对她展露出他满腔藏不住的情意。
“愿意。”嫣昭昭蓦然就点了头。怎么会不愿意成为他的皇后呢,她这一辈子,最爱之人便是眼前人,当自己的眼前人于暖阳之下朝她伸出手,又岂会忍得住不回应。
握住她手背上的指尖微缩,亲耳听见她说愿意二字时,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速着,似少不更事的少年郎初次遇见自己心仪之人时的悸动。
他握紧了嫣昭昭的手,郑重又认真地在那奏折上与她一起一笔一划地写下“批阅”二字,好似眼前这一份奏折便是他们二人的婚书一样。
正巧,方才批阅了要办宴会的奏折,这便将要封后的消息于那宴席上昭告天下,他一刻也等不了,要迎娶他的昭昭。
这一刻,他再也不想理会那些个劳什子的奏折,将嫣昭昭手中的笔拿下便随手扔至一旁。而后他蓦然将身前轻盈的女子抱起转了个身,让其面对着自己坐在了案桌上。
谢辞衍仰首,大掌抵在她的后脑处,薄唇重重地吻了上去。激烈又缠绵的吻在二人的唇舌中弥漫开来,唇吮着唇,舌尖相互追逐着,似不甘示弱又似旗鼓相当的对垒,摄取甘霖,又互渡津液,本应是庄重肃穆的养心殿尽是汨汨水声,夹杂着俩人沉重的呼吸与娇喘声,更是显得淫靡又慌乱。
他双手掌在她的后腰处,挺腰猛肏,狠狠一顶,蓦然撞上了花心。
“唔嗯——”嫣昭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撞得一激灵,一股如狂风骤雨般的快意瞬然席卷而来,自下往上,酥麻蚀骨的快意蔓延全身,让她不由浑身一颤。
谢辞衍更似被鼓舞了般,摆腰挺弄,更往深处肏弄,春水汨汨作响,润滑如泽,孽物一入便可直达最深处。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穴中的软肉敏感至极,每每他棍身碾过,便会不断翕张附上,似在挽留不想那根孽物有退出去的机会。
他猛然托住了她的小屁股,将她往上掂了掂,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身体骤然悬空,嫣昭昭下意识地双手紧紧环抱着他的脖颈,两条白皙的腿亦不得不缠上他劲瘦有力的腰。“唔——谢、谢辞衍……”
他将嫣昭昭腰肢抵在案桌边沿,不断顶着腰,力道一下比一下更重,大张大合地肏干着身下女子。龟头发布 ww^w.wk`zw.m^e`亦像是憋得狠了,每每都重重地顶在柔嫩放花心处。
嫣昭昭似一艘小舟般,面临着疾风骤雨的肏干,每一下都好似被抛掷九霄云巅之上。娇软的身子
有如颠簸孟浪,脑袋迷醉,似喝了酒,眼前阵阵发白。
“唔啊……要、又要……去……嗯啊——”
她刚张嘴吟叫,一阵狂风骤浪的肏弄便随即而来,直捣最深处。
身下的动作愈发狠,也愈发重,谢辞衍喘着粗气,“去吧昭昭,就在这案桌上去。”他嗓音干哑,一双幽暗的眸子直直盯着她,“就在这淌下你高潮时的春水,嗯?”
许是他这句话的冲击太大,神`l`t`xs`fb.c`o`m智瞬然被他给击懵了。她霍然长吟一声,一股酥麻之感席卷全身,脑子好似在眨眼间被炸得四分五裂,淙淙潮水瞬然间淌出,顺着大腿蜿蜒而下,打湿了身下帝王批阅奏折的案桌。
(122)囚徒(h)
因他一句话便被激得高潮春涌,嫣昭昭不由一阵脸红,见他唇角含笑,依旧是那副光风霁月的君子模样,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发布页邮箱: )ltxsbǎ@gmail.cOm
此时,她就宛若是那被恶鬼蛊惑沦陷的信徒般,沉溺于他身下逐渐丧失理智,就连柔软的身心皆仅供他支配。可再瞧瞧他,从方才至今便一直是由他作主导,就连衣衫亦只是半褪虚掩在身上,而自己却是裸露着身子于他身下承欢。
似是一朝想起了自适才而起的不虞。凭什么唯有谢辞衍看着她逐步坠入欲望红尘的模样,而他眉眼间却没有沾染上丝毫情欲。她双手抵在他胸膛上,轻轻推搡,打断了他接下来猛烈的动作。
谢辞衍疑惑抬首,幽深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哑然开口,“怎么了?”
嫣昭昭蓦然直起身子,白皙的双手利落地将他身上玄色的衣袍给扯落下来。谢辞衍怔了一瞬,随即又纵容一笑,由着她去,甚至还微抬手臂让她脱得更容易些。“昭昭要我的衣裳作甚?”
闻言,嫣昭昭双眸微眯。现下,他同她一样皆是不着寸缕,可却依旧不够。她未答,只将男人推倒在那金黄色的龙椅上,随即她跨坐上去,一手摁住了他宽厚的肩,一手则紧紧握住了他的孽物。
命根子蓦然被紧握在柔软的掌中,谢辞衍不禁闷哼一声,神`l`t`xs`fb.c`o`m情似痛苦又似愉悦,嗓音更是哑了几分。“昭昭……”唤她名字的嗓音好似带着什么钩子一般,似要将她给勾落怀中。
见他如此反应,嫣昭昭瞬然心头便舒坦了许多,微微蹙起的眉头霍然怔松开来,潋滟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谢郎君……”她尾音上扬,勾勒着几分妩媚与慵懒,红唇凑近男人的耳尖,轻声呢喃,似美艳至极的妖精在蛊惑不谙世事的书生。“郎君想要我如何做?”
距离挨得极近,谢辞衍垂眸直勾勾地看着她,那双眸子已然被欲望所浸染,幽深又摄人,丝毫掩藏不住那炙热的欲念。“昭昭动一动,可好?”
嫣昭昭眉尾轻勾,红唇微扬,露出一抹极好看的笑意,像极了盛开灿烂的合欢花般。“好呀。”她爽快应下,随即却侧过身子伸长手臂在那一片狼藉的案桌上随手拿了一本奏折递给了谢辞衍。“谢郎君每念好一本奏折,我就给动一下,如何?”
面对她如此明晃晃的报复,谢辞衍无奈投降,只能依言照做。他将奏折掀开,一字一句念着,“臣谨奏,边境频扰,敌人蠢动,恳请皇上增派多些兵力以镇守城池,免敌人有可乘之机。”一本念完,他便将手中奏折垂落下来,抬眸问询眼前调皮的女子。“昭昭以为如何?该不该批?”
嫣昭昭让他念奏折不过是想小小回敬于他,却未料想到他低哑的嗓音落入耳中宛如清泉流淌,如同醇厚的美酒般,令人不自觉沉醉其中。她双颊微红,一时竟不想轻易放过他,想他继续多念几本。她心微乱,闻见他问题时亦未有太多思考,脱口便出,“可以。”话落的瞬间,她才蓦然一时到方才谢辞衍问她的是兵部的事宜,自己贸然决定好似并不妥,登时慌乱地抬眸看向男人,生怕他会露出一丝不虞的情绪来。
可男人却没有表露出她所料想的情绪来,只是从容至极地额首,眸光既赞赏又自豪,“便按昭昭说的办。”他虽如此说,却没有伸手够那几步之外的朱砂笔,只是搁放在案桌一侧,似并不着急批阅。他转而大掌紧梏着她的腰肢,“奏折念完了,昭昭快动。”
他似忍耐得狠了,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着,眸色愈发幽深。嫣昭昭手掌一拢,将他圆硕充血的龟头发布 ww^w.wk`zw.m^e`纳入掌心之中。他孽物极烫,指尖不由微缩了缩,而后又更为大胆地整个包覆住那高耸粗硬的孽根,盘根交错的棍身上还沾有她极乐时喷涌而出的淫腻春水。
眼神`l`t`xs`fb.c`o`m触及那几缕银丝,嫣昭昭双颊更红,身子随之又热了起来。她不急不缓地上下撸动几下,一声似满足的哑然喟叹自他喉头溢吟而出,沙哑又炽热,迷人心智。
空气中的热度逐渐攀升,燥热涌动,粗重的喘息此起披伏,呼吸一声比一声更重,时而还轻唤着她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更是让人不自禁脸色泛红。
可便是这时,嫣昭昭动作蓦然停了下来。涌上后脑令其酥麻的快意瞬间寂灭消失,谢辞衍更是难以自抑,线条结实的腹部更是剧烈地起伏着,晶莹的汗珠自鬓角滴下,一路滑过胸膛再到块块分明的腹肌,终没入那深深的人鱼线中。“昭昭……给我。”
此时的谢辞衍哪里还有放在衣衫半掩时候的从容与光风霁月的君子模样,现今只有被妖精迷惑得痛苦不堪,彻底落入欲念红尘之中的凡人罢了。
嫣昭昭心头闪过一丝不忍,手上动作本欲动,可奈何他念奏折时的嗓音实在惑人,她便硬起心肠来摇头,又取过一本奏折供他念。“你念,我便动。”
谢辞衍更是无奈,登时有些痛恨那个让她念奏折的自己,现下受罪的便又轮回自己了。他暗自叹气,还是认命地展开奏折念着,只是这回却没有适才那般从容无波了,他嗓音急促,似想要快些念完,以至于奏折上具体写了些什么他亦未过多在意,只想赶紧念完,将这磨人的小东西给压在身下肏干一番。
见他念完,嫣昭昭自是守诺地动了起来,她上下撸动的动作微微加快,谢辞衍的呼吸瞬然间加重,似忽而倒吸了一口凉气,继而不断放肆喘息,一声接着一声。他喘得越重,她手上动作亦随之加重,反之则轻。听着他难耐的粗喘,她心跳快得好似将要破膛而出般,面红得似酒醉,碾磨着她的神`l`t`xs`fb.c`o`m经。
腿间不自觉又是润泽一片,那熟悉的感觉又逐渐席卷而来,腿心一阵酸麻,那种蚂蚁嗜咬的磨人痒意又再次从下蔓延上来,花穴淌着春水,缓缓流淌过腿根,痒到了心里。
谢辞衍早已是忍耐到了极限,此时也再不与她继续胡闹下去。他双指往那淌着花汁的粉嫩小穴`l`t`x`s`f`b`.c`o`m探去,食中二指将两瓣花唇分开来,里头的潮水没了阻挡,更是肆无忌惮地往外涌出。不过一会儿,男人的手掌上便已沾上了她带有些许合欢花香气的春水。
他又往花穴内探去一指,却并未深入,只在半截指尖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戳弄着,似是挑逗又似引诱。“昭昭也想要对么?”
嫣昭昭下意识便想反驳,可却被眼前瞬间看穿了心思。他轻笑一声,指尖又往里戳深了些,“昭昭别想撒谎,这儿……可诚实得很。”
主导权好似一瞬间又重回到谢辞衍手上,她心有不甘,可身体不断叫嚣着的空虚之感却在不断磨灭着她心中的不甘,令她顿时陷入了矛盾之中。
她的心事落到谢辞衍眼中,好似就如明镜一般清晰了然。他勾唇,主动将主导权放回到她手中。“这次换昭昭来干我可好?”谢辞衍诱引般低语,“昭昭难道就不想干我么?就像你在我身下失去理智承欢那般,也请昭昭让我在你身下丧失理智,沦为你的囚徒。”
(1)龙椅(h)
嫣昭昭双颊更烫,身子却好似着了火般烧了起来。她一直都觉得谢辞衍便是那披着谪仙皮囊的伪君子,撕开皮囊后,露出的便是那蛊惑世人堕落红尘的恶鬼。
想来,他应是最为天赋异禀的恶鬼了吧。
否则……她怎么会不自觉便沦陷其中,逃不开他那双仿佛会将人吸进去的幽深黑眸,鬼使神`l`t`xs`fb.c`o`m差地,便已然额首应下了他的要求。
见他勾唇一笑,她蓦然心跳如鼓,嫣红的花唇微微翕张,垂落下丝丝清浊银丝。嫣昭昭玉玉葱白的手腕缓缓攀上男人宽厚的肩头,以其来撑起身子,腰肢宛若水蛇般扭动着,湿滑润泽的花穴寻着那高高耸立的孽物。蓦然触到那滚热的龟头发布 ww^w.wk`zw.m^e`,羞涩的花唇蓦然一缩,随即流淌而下更多银丝来。
对准位置后,嫣昭昭微微抬起小屁股,腰肢使力,垫脚将身子再抬高一些,继而往下一坐。她动作有些急,且花穴润泽非常,那孽物极轻易地便径直肏入粉穴中,龟头发布 ww^w.wk`zw.m^e`直顶花心,隐隐还有突破宫颈口的意思。
她一瞬被呛出泪来,可那无尽空虚之感却在瞬息间被填得满满当当,酥麻的快意立马便再花穴中蔓延开来,向四肢弥漫而去。“哈啊、唔……好、好涨……”
眼尾被情欲浸得通红,潋滟的双眸氤氲着星星点点的水汽,更显女子般娇羞妩媚,落到嫣昭昭身上更是美得惊人,轻易便挑起男人更重的欲念。“昭昭好会吸……”柔嫩至极的软肉不断紧紧包裹、吸附着他的孽物,快意猛烈得如在后脑中炸开一般。他不住咬牙,喉间粗喘,泄出极哑二字,“好紧。”
方才动作太急,而今缓过来后,那熟悉的空虚之感又再次席卷全身,仿佛只要她一停下,那蚀骨磨人之感便会不断侵袭而来,似要如此支配控制于她。
稍稍清醒的脑子在此刻又一次浑浊起来,再无法思考其他,只能依循着身子的本能让那酥痒的感觉寂灭消失。她手腕使力,再次撑起自己已然瘫软成水的身子又猛然坐了下去。“唔——哈啊啊、好……好麻……”
得了趣儿的嫣昭昭更是再不顾其他,攀着他的肩头好一阵起起落落,从一开始的动作羞涩到逐渐熟练又大胆,细细的柳腰扭得愈发激烈,胸前白嫩的雪乳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在微凉的空气中晃荡。二人身子偶离得近,乳尖便会擦过谢辞衍同样以硬挺起来的乳尖,酥麻之感蓦然炸开来,令人头皮一麻。
“哈啊、谢……谢辞衍……”她舒爽得双眸浑浊,眼前阵阵发白,嫣红的唇张张合合,娇喘吟喊不断,似呢喃又似爽得无意识地喊出男人的名讳。
原本空寂的养心殿此时竟传来阵阵荒淫的秘密水声来,花穴上下抽插 ww^w.dybzfb.c^o^m时,二人交合处清晰可见那外露出来的半根紫红孽物浸满了淙淙春水,小屁股坐落撑起时还沾上几缕淫腻的银丝。
每每龟头发布 ww^w.wk`zw.m^e`顶至深处时,敏感的花穴便会紧紧绞住那孽物,吸附于棍身的软肉翕张不断,连连传来的被包覆的快意直冲上后脑。他喘息更重,胸膛起伏不停,置于椅柄上的手掌蓦然收紧,双眸发红,眼底欲色更深,看向嫣昭昭糜乱不已的模样时更是后腰骤麻,险些被她给夹射了。
谢辞衍闷哼一声,大掌松开了冷硬的椅柄,转而握上在他眼前晃荡不已的软嫩雪乳。不过只是轻轻一捏,指腹便瞬间稍陷入雪乳之中,那挺立的菡萏色乳尖宛如傲立的红梅般,在无声请君采撷、蹂躏。
他的手烫得宛若一把火似的,烧得炽热,牢牢扣在她的双乳之上。红梅在他的指缝间露出,更似一朵妖艳盛开的合欢花,他喉头更是干哑难抑,探出舌尖舔了舔唇畔,将那诱人采撷的乳尖含入嘴里。
“唔嗯——那、那……受不了……”那微凉敏感的红梅豁然被温热的嘴给含住,所有神`l`t`xs`fb.c`o`m经线瞬然仿佛被激起了般,如一股汹涌的海浪,将她从头浇到尾,扭动着的腰肢蓦然一僵,身子微弓。
深在情欲中的谢辞衍岂会管她是否真受不住,他闻言动作只顿了一瞬,而后手指揉捏得更加用力,薄唇抿住扯起那红艳的乳尖,牙齿轻轻碾磨而过,力道不重却足以让人神`l`t`xs`fb.c`o`m智尽失,头皮发麻。
他并未松开那挺立的红梅,反将那乳尖往外扯了扯,一双幽深的眸子对上她迷乱的视线,唇角微勾,似在满含柔情地朝她笑。
谢辞衍眉眼缱绻,可手上动作却急躁至极。他满眸欲火,腾出一只手来托住了她的小屁股,带着她在自己身上起起伏伏,孽根不断亢奋地插入润泽的花穴,继而再撞上最深处的花心,重复不断,一浪接一浪的快意瞬如浪潮迭起。
他大开大合地肏干着,将嫣昭昭抬得极高,而后又被狠狠放落,孽物深入猛肏,似要将她穴中的每一处都烙上属于他谢辞衍的痕迹。
“唔……谢、谢辞衍……不、不行……我要……不行了、唔嗯……”花穴传来极致的酥麻,身子各处神`l`t`xs`fb.c`o`m经好似都被强行打开了似的,那舒爽到极点的猛烈快意蔓延至后脑,而后似花朵绽放般,炸开一朵又一朵绚烂的烟火。
谢辞衍闻言,随即便抱着怀中女子蓦然站起身来,旋身,将她后腰抵在椅柄上,继而更是狠狠肏弄着她。“昭昭已然把我折磨成这样了,怎会不行。”他擒住她细软的腰肢,迅猛有力地抽插 ww^w.dybzfb.c^o^m着
,隐隐还可见相互撞击在一块的身子正微微颤着,可见力道之重。
耳畔全是孽根与花穴激烈碰撞在一块的淫靡声响,于嫣昭昭而言,这更是一种刺激,她扬起脑袋,双臂早已酸软无力,想攀住眼前男人皆是徒劳。眼前男人的模样好似已然在渐渐模糊,脑子阵阵发懵,嗡嗡作响,全身感官好似都在感受着男人猛烈的肏干。
太重太快了……
要……受不住了……
似要阻止汹涌来袭的极乐情潮,花穴将孽物绞得更紧了些,可即便如此还是无法阻挠男人动作凶狠地一次次肏入最深处,将她的花穴撞得酸涩不堪,淌出泪来。“谢、谢辞衍……不、不要……我、我……嗯啊——”嫣昭昭悬在半空中的脚趾紧紧蜷缩在一块,花穴好似拥有心率般突突跳着,那熟悉似要如厕的羞耻感觉豁然出现,她想制止于谢辞衍,让他停下肏干的动作,可话出口已是晚了。
“嗯——不、不行……我、嗯啊啊啊——”眼前蓦然陷入一阵白茫茫之地,脑子好似被重锤一击般,再听不见任何声音,连指尖亦在微微颤着,花穴那处痉挛似的抽搐,一股暖流仿佛四处乱窜,竟是寻到出口往外喷洒四溅。
谢辞衍亦不会因她的话而停下,亦或者说,他根本停不下来。那软嫩的花穴不断吸附他的孽物,龟头发布 ww^w.wk`zw.m^e`棍身上不断传来一阵舒爽极致的压迫感,龟头发布 ww^w.wk`zw.m^e`撞上花心更是阵阵发麻,马眼大张大合,已然是快守不住精关了。
耳边是嫣昭昭因舒爽而发出的淫靡娇吟ww?w.ltx?sfb.€し○`??,与相爱之人的肉体相撞的声音仿若世间最为动听的乐奏般,不停将他的神`l`t`xs`fb.c`o`m经刺激得愈加亢奋,他挺腰的动作连一瞬都停不下来,反而插得更重、更狠。
“昭昭喷水了。”他明知她羞愤,却还是故意将此事宣之于口逗弄她。果然,下一秒嫣昭昭稍回过神`l`t`xs`fb.c`o`m来便恼羞成怒地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上。
她咬的不算重,可这点力道却大大地刺激了谢辞衍。他在嫣昭昭咬着他的时候,搂紧了她的腰肢,孽物朝着最深处深捣了几下,马眼便再承受不住,蓦然大张开在她花穴深处射出一股接着一股浓浓的浊液。
谢辞衍舒爽得头皮发麻,喉间闷哼一声,嗓音极哑,在她耳畔轻道,“昭昭,我的妻子,给我名正言顺生个孩子可好?”
他在她耳畔落下一记灼热的吻,“生一个我们的孩子。”
(124)白首
镜中女子姝丽绝色,一张脸蛋好似嫩得可以掐出水来,唇不点而赤,即便不上妆亦是好看至极。可今夜礼部为皇上设下了宴席,自家小姐现今虽还不是正式的皇后娘娘,可却依旧是皇上钦点要陪同前往的女子,又怎可不打扮的好看些。
碧落满心欢喜,一双手在那妆匣里挑挑拣拣,拿起一支朱钗在嫣昭昭头上比了比而后又放下。一番动作下来,她只觉里头每一支步摇皆衬不上自家小姐的美貌,故而她轻唤了声,“小姐今夜想戴哪支步摇?”
嫣昭昭眸光空洞地盯着铜镜中略模糊的自己,脑中思绪却依旧滞留在那一日,她与谢辞衍二人在那养心殿龙椅上颠鸾倒凤的淫靡。时至今日,她脑海中仍然清晰记得,在极乐的那一瞬他说想要与她生下孩子之事。那时候,她听见了却未回应他一句,亦或者说,她不敢回应。
掌心不自觉抚上小腹处,那儿一片平坦,好似再无法有隆起的可能。
若是谢辞衍知晓自己无法为他孕育子嗣,还会像现今这般待她么?寻常人家尚且重子嗣,何况是帝王家。若真如他所说那般不设后宫不添女子,便当真为绝了皇家的后,且先帝遗留下来的子嗣仅剩那废帝与谢辞衍二人,其余的皆被太后一个个使计铲除。废帝无子,若谢辞衍同样无子嗣的话,盛国……终将只会走向寂灭。
退一万步讲,即便谢辞衍愿意,盛国的朝臣可愿?境内的百姓又该如何自处?将他们流放至别国吗?那样的话……谢辞衍只会落得一身骂名,即便被册入史书亦是遭万民所唾弃。
她不愿,也不舍得让他背负这骂名。
在碧落又唤了嫣昭昭几声后,她才缓缓从那遥不可及的思绪中回过神`l`t`xs`fb.c`o`m来,抬眸,有些疑惑地看向身侧的碧落。
“小姐在想什么?奴婢唤了您好几声都听不见。”见嫣昭昭摇头,碧落亦是识趣地不再追问,只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小姐瞧瞧,今夜您想戴哪支步摇赴宴?”
她无甚兴致地抬眸看了一眼展开的妆匣,复又收回视线,伸手将妆台下的暗格给打开,里头静躺着一个精美的玄色锦盒。嫣昭昭将其小心翼翼地取出,将锦盒打开,而后便里头的合欢花步摇递给了碧落。“弄素净些,簪上这支步摇便好。”
碧落额首应是,她认得这支步摇,从前小姐便极为重之,却不常戴只将其放在妆台的暗格中,时而取出来瞧上几眼,便会笑眯了眼。现今想来,这支步摇应是新帝所送,对自家小姐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收拾妥当后,时候尚早,碧落一时懊恼捣鼓得太早,正要向自家小姐请罪,便听她道:“碧落,你去养心殿寻一趟皇上,告诉他,我在凤凰楼等他。”
闻言,碧落眉头一皱。凤凰楼早已是废楼,小姐让皇上去那是为何?可她到底未将心中所思给道出,只领命转身出了殿门。
嫣昭昭又往铜镜中看了一眼自己的模样,而后勾唇轻笑,眼角那颗泪痣亦随着轻轻弯起的眉眼而动,似一颗星辰,闪烁着俏丽的光芒,又带着一丝未曾诉说的忧伤。
谢辞衍这厢于养心殿刚批阅好奏折,正打算早些过去看看嫣昭昭时,她的贴身侍女碧落却已至殿前说是嫣昭昭请他去一趟凤凰楼。
他眉尾轻挑,似想起什么,嘴角带出点点笑意来。不乘龙撵,亦无需太监侍卫随行,独自一人便往凤凰楼而去。
凤凰楼虽已废弃多年,可她依旧会让宫女洒扫,将东西原样不动地摆着。谢辞衍到时,嫣昭昭便已然身在阁楼处倚在围栏上等他。男人抬眼,便见嫣昭昭朝自己扬了扬手,示意他上来。
谢辞衍回以一笑,脚步急了些往上走。脑海间霍然想起来,往昔时母妃亦是这样等着父皇来瞧她的吧?如此,人未进楼,便能先看人影,以解相思。
他上到阁楼处,嫣昭昭仍旧是身子倚在围栏旁眺望着远处一座座的宫苑。谢辞衍上前将她整个人皆揽在怀中,无需再顾及任何人,更不惧叫人看见俩人在此依偎的身影。
这便是他不断想要往上走,坐上龙椅的理由。他要她所心爱之人可会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旁,而不是只能偷偷摸摸,惶惶不见天日。“为何突然到这来了?”
嫣昭昭挨在他身上,紧绷的身子稍稍放松,红唇轻启,柔柔的嗓音随即倾泻而出。“你可还记得你第一回带我来此的时候?”
“怎么会忘。”他微微弯起嘴角,带着一丝不经意的温柔,眸光亦在瞬息间变得缱绻起来。“这儿,可是我向你表明心迹的地方。”
嫣昭昭转过身来,谢辞衍亦松开了怀中人,一双手却仍旧撑在围栏上,将女子环在他的臂弯之中。
他腰间未着香囊玉佩,只坠着一枚玄色小巧的铃铛,清风微微徐过之时,便能听见清脆悦耳的铃声。这铃铛,自打她送予他开始,除却上战场,便再没有从腰间解下来过。她伸手将那铃铛给握在手心里,又拿起谢辞衍的一只手抚上自己发间的合欢花步摇。“谢辞衍,这便是我送你铃铛的意义。一步一摇,一步一响,步摇与铃铛本就是天生的一对,是不可分割的存在。”
话音刚落,便见谢辞衍眉眼更为缱绻柔和,眸色像沁了光一样,亮若星辰入眼,可见心情愉悦。
她嫣红的嘴角亦微微勾起,眉眼如初春的桃花一般绝色。“谢郎君,我是不是此前从未向你表明过心迹啊?”瞧了一眼谢辞衍微怔的神`l`t`xs`fb.c`o`m色,嘴角笑容又深了些。“谢辞衍你可听好了,我对你……早已不止是心悦。”
嫣昭昭拉着他的手落到自己胸前,心脏的位置,掌心还隐隐能探听到她此时逐渐加剧的心跳声。“你于我而言,便似这颗心脏,面对别人时这儿平静无波,可却独独在面对你之时,才得以跳动。我的心,因你而跳,而嫣昭昭,因你谢辞衍而活。”
那一瞬间,他几欲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仿佛在他眼中,整个世界已然滞止,来时的蝉鸣声与落叶的微响在此时皆已然尽数消失不见,心跳好似被人蓦然攥紧了般,紧张得连呼吸都忘却在了脑后。
嫣昭昭见他如此反应,没忍住又笑了声,眼里多了些许忍俊不禁的笑意。“兴许,在我被迫踏入皇宫之时,嫣昭昭便已然死了。于这深宫里的每一日活着的都并非是我自己,而你的出现,便像是一团热烈的烟火般,将那已死的我重新点燃,让我得以死灰复燃。”
她双眸清澈又明亮,仿佛深潭中的一抹亮光。“我曾以为,这样满身残破的我无法用双手抓住这一团火,更害怕你如绚烂的烟火一样,稍纵即逝。可是你……却一再向我靠近,一再用你身上的火来温暖于我,再冷的心都叫你给暖热了。”
“此生,嫣昭昭唯有三愿。”她抬眸,看着他缱绻至极的眼眸,一字一句道,“一愿,郎君千岁无忧。二愿,郎君万事顺遂多坦途。三愿郎君与卿结发为夫妻,百年期白首。”
“昭昭……昭昭!”谢辞衍眼尾染上点点绯色,好似在这一刻,在她的面前,所有的言语都变得苍白无力,他想将心中与她相同的情谊与之诉说,却一时言不知从何开口。他唤着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满含缱绻,满含爱意。
瞧眼前男人如此模样,她心头泛起一阵酸涩之意,鼻头一酸,眸中多了点点水汽,眉眼亦变得忧伤起来。“我同你说这些,是怕……往后再无机会对你开口。”她垂眸,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然多了一抹决绝之意。“谢辞衍,若我……无法生育,还有资格成为你的皇后么?”
再开口,嗓音已然多了抹哽咽,眼圈嫣红。“还能……成为你的妻子,与你共白首么……”
(125)夫君
谢辞衍瞳孔猛缩,脑袋好似被人从后打了一棍般,好一阵发懵,耳畔嗡嗡作响,置于身侧的双手微微颤着,满是不可置信。
见他如此反应,嫣昭昭心下蓦然一沉,垂下头来再不敢看他震惊的双眸。垂眸的那一瞬,氤氲在眸中的雾气瞬然化成泪珠悄然从眼眶中落下,贝齿死死咬住唇,好似连哭都不想被眼前人察觉。
在她决定将这一切皆告知谢辞衍的时候,便预想过眼前的场景,他会满眼震惊,继而不可置信地接受,从而便会开始疏远于她,从前的山盟海誓在这一刻都会化作绚烂烟火后的黑烟。
她岂会不晓得,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海誓山盟。岂会有永远皆不变的情谊,那不过就是话本子里胡诌的玩意罢了,父亲与母亲年少夫妻皆兰因絮果,不得美满,何况是一个帝王的爱。
嫣昭昭将倾泄不止的泪珠强憋回去,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体面,她不想这时候在谢辞衍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来。她艰难露出一抹笑来,重新抬头,却不再看他的眼睛,她怕会再其中看见厌恶的情绪来。“我在夜宴前同你说……是不想让你为难,你、悄悄……把我送出宫去吧,我……”
她话尚未说完,身子猛然被拽得往前几步,脚下踉跄两步,继而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她刹那怔愣,双手下意识地便想推开,可鼻息间满是谢辞衍身上好闻的味道,他身上极暖,宽大的身躯将她紧紧包裹其中,一身的凉气皆尽数散去,那双欲推开他的手霍然止住了动作,复又垂落下来。
他身上太暖了,暖得嫣昭昭根本舍不得离开这怀抱。他身上的气息太好闻,让她更舍不得推开他。
酸意在一瞬间猛然涌上,泪水像决堤般夺眶而出,沾湿了他胸前的衣裳。她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泣不成声。
“嫣昭昭……”他唤她名字的语气中藏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他似气不过,张嘴便一口咬在了她的耳尖上,嗓音又沉又哑,似粗粝的砂纸在耳边划过。“于你眼中,我便是这般不值得被信任之人?”
谢辞衍将她抱得极紧,似要将怀中女子揉进骨血里般。他眸中有不被信任的恼怒,但更多的却是浓重的心疼之色,似知晓怀中女子在抽噎落泪,抬手在她后背一下又一下轻抚着为其顺气。
他轻叹一口气,仿佛只要嫣昭昭一落泪,再大的事于他而言都不及万分之一。“昭昭乖,别哭了。”他低声哄着,急忙收敛话中的怒意,嗓音缱绻又带着点点无奈。“于谢辞衍而言,无论嫣昭昭是否能生育,她都是我唯一的妻子,更是我后宫中唯一的皇后,无论何时何事都不会改变。”
他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我只是心疼我的昭昭……”他发了狠地将嫣昭昭抱得更
紧,似一刻都不想放开,“我的昭昭……她是这世上最该幸福的女子,应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世间珍宝都应落在她身上增添风采。老天……如何能这样待我的昭昭!”
他垂首将头埋在她颈窝中,嗓音更沉了些,隐约还传来些些哽咽的声音,似有若无。
嫣昭昭将他的话一字一句皆听入耳里,鼻头更是酸涩不堪,泪珠更是控制不住地往下落,似深藏多年的秘密终于被他所知,又似他知道后竟没有要将她弃之敝履的意思,一时既不安又喜悦,可却说不出来一点话,只能以哭泣来发泄心中掩藏已久的情绪。
察觉怀中卿哭得厉害,再是不舍也松开了她,抬手温柔给她一一拭去脸上的泪。哪怕他刚拭净,泪水又再落下,他依旧是耐心至极地给她一点点擦着。“别哭了,好不好?”
看着眼前一脸着急的男人,她心头一暖,抽抽搭搭地问他,“你怎么就不问我为何不能生育。”
谢辞衍显然未料想到她此时竟在意这种事,心中无奈,可还是小心回答,“老天已如此苛待我的昭昭了,我又岂忍心你将那伤疤袒露在我眼前?”于他而言,他这辈子要的人一直都是嫣昭昭,也只是嫣昭昭,子嗣不过亦是他们二人之间的血脉罢了,既可有亦可无。
他在刚知晓时确实心头震惊,可却是心疼她独自一人守着这样沉痛的秘密,她遭人欺负,受了伤,他无需询问如何伤,他只要惩戒那个欺负于她的人即可。
“谢辞衍……”她潋滟的眸中满是沉痛,原以为她再也不想提及此事,原以为连这世上唯一会对她好的人亦会离她而去。可现今,她便好似那在外头受了委屈的却在外人面前隐忍不发,可在到了疼爱自己的人面前,那些伪装皆一一粉碎殆尽,将心头最为柔软的一面露出给眼前人瞧。
她瞬间便鼓足了勇气,将那些沉浸在岁月长河中的事皆说予他知晓。她每说一个字,谢辞衍眸色便更沉了一分,适才那温柔缱绻的模样逐渐变得阴狠起来,嘴角勾着一抹冷笑,“看来我这做皇帝的,还是过于心慈手软了。”
似是顾忌嫣昭昭还在眼前,谢辞衍立马便将这些情绪尽数敛起,弯下身子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虔诚一吻。“嫣昭昭你可听好了,不论任何事,你都会是我的妻子。世间万千会变,可谢辞衍与这句话,永不会变。”
“可……”她紧咬下唇,眼角微红。“你辛苦夺来的江山不要了么?盛国又怎会容许一个生……”她话尚未说完,便被他炽热的吻给尽数堵在了喉头。
他似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先是用舌尖轻扫过她的唇,见她微微启唇,他这才放下心来将那节舌头长驱而入,瞬间便夺去了她的呼吸。一腔情谊仿佛在这一吻开始之时便已是一发不可收拾,他追着她尚有些胆怯的舌,又不让她有逃开的机会,瞬息间便吮住,激烈地卷着她的舌,似要以此来让她明白他从未有过一丝动摇念头的情意。
吻落之时,嫣昭昭已然气喘吁吁,双颊酡红,连看他的眼神`l`t`xs`fb.c`o`m中亦多了点娇嗔幽怨。
谢辞衍指腹轻轻摁在她已然有些微肿的唇上摩挲着,“我同你说过的,无需顾虑那群朝臣。未有你之前,我想夺皇位是想为父皇母妃报仇,更是不想父皇的江山败在废帝那样的窝囊手里。而复仇,我已完成,亦守住了父皇的江山。父皇留给我的遗诏中有一句话是,帝王之位应有能者居之,是不是我的血脉又有何重要,只要百姓安居乐业,长安繁荣,谁来当这个皇帝皆无所谓。”
在遇见嫣昭昭之前,他争夺皇位只为复仇二字。可在有了嫣昭昭后,他争夺皇位的理由便多了一个,他要她正大光明不受任何人指摘地站在他身边,他要正大光明地将这世间的一切繁华都捧至她面前。
没有她,他哪怕坐拥江山又有何乐?
皇帝可以不是他,可嫣昭昭的夫君却不能不是他。
(126)夜宴
“谢辞衍……”嫣昭昭呐呐轻唤着他的名字,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着,似是想要将什么给握在掌心,可又惧怕抓不住。思绪凌乱不堪,仿佛眼前有一潭深不见底的漩涡,只要稍有不慎,便会被拉扯下去。“会不会有一天……我同你亦会相看两厌?”
自小,她便见过父亲与母亲是如何一点点消耗那年少的情谊,一步步走向离心,直至相看两厌。她从不敢心悦一人,哪怕及笄后被迫入宫为后,她憎恶废帝,更遑论心悦二字。入宫多年,她早已看遍那些貌美的妃嫔被废帝一一给弃之敝履,打入冷宫。可笑的是,她们个个废帝皆说心中有她们,是情不自禁的心悦,她们信了,可废帝却忘了,转身便用同一番话哄骗新宠。
她真的可以相信世上会有恒古不变的爱么?
谢辞衍又岂会不懂她心中的不安,这种不安是她自小时候便一点一滴所累积出来,似一堵坚硬的城墙般,不许别人踏入,亦不许自己从里头出来,担心站在城墙外的男人不过是在说漂亮来哄骗她将城门打开,那样她便会失去手上唯一的筹码,若男人真哄骗了女子,她便失去了一切。
他更是心疼嫣昭昭,牵起她的手将其摁在自己的心口处,思及她方才表露心迹的话,眼角微微上扬起来,眸光缱绻又真挚。“方才你说,我于你而言像是心脏,心跳亦因我而跳。可昭昭,你可知晓你于我而言亦是一样的。”似在附和着他的话般,掌心处竟竟真传来他逐渐加快的心跳律动。“在未遇见你之前,我便似那行尸走肉的傀儡,这一辈子不知因何而活,又为何要活。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说的每一句话皆带着恨,满脑子都是复仇,要害死我母妃之人下地府给她叩首赔罪。可在厢房看见你的那一瞬,这儿便不同了,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它便跳着,生动的跳着。”
人生唯有复仇二字的谢辞衍,在厢房门外听见她呼救嗓音的那一刻,他本不该多事插手,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不要让任何事阻碍了他走向复仇的脚步,可他却怎么也迈不开双脚。或许,便是从那一刻起,他才真正生而为人的活着。
谢辞衍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嗓音坚定,“我说过,这儿离了你的话,会死的。”自他同嫣昭昭纠缠在一块的那一刻起,他就从未想过身边会再有其他人,只想要世间独一无二的嫣昭昭。“所以,我与你绝不会步你父亲母亲的后尘,更不会年少情谊走至相看两厌。因为,我每一日都将爱你,怜你,更会疼惜你。”
他看了眼她潋滟双眸中不安的情绪,俯身将她娇小的身躯给揽入怀中,“昭昭可愿信我一回?你亦无需全然信任,我只要一点就好,你愿信我一分我便高兴。”
谢辞衍从前乃亲征御下的摄政王,又岂会不明白一座牢固的城墙可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打开,他有足够多的时间让嫣昭昭对他在一朝一夕间日渐多一分信任,他只要做好爱她的这件事便可。
嫣昭昭深深看了眼前神`l`t`xs`fb.c`o`m色无比认真的男人,脑中充斥着他方才同她说的那些话。原本满是凉意的心头骤暖,好似她的一颗心脏被人用双手给捧住一点点将其给焐热。她轻笑,眸色瞬然变得柔和,散着缱绻的华光。“你可要记着自己所说的话。”她抬起双手环住他劲瘦的腰身,额头抵在他的肩头上,闻着他熟悉的气息,涌起一阵失而复得之感,唇边笑意更深。
“我相信谢郎君。”似怕他听不见般,抬起头来冲他一笑,眉眼弯起,连带着眼尾那颗泪痣亦灿若星光。“我信你。”
倘若那个站在城墙外的人是谢辞衍,她愿意打开城门朝他走去与他携手并肩。哪怕前方是无底深渊、无尽黑暗,只要身边之人是他,便是光芒笼罩。
如果是谢辞衍,她愿意相信这世上会有磐石不变的爱。
谢辞衍未有言语,眸色渐深,垂首在她清澈又满含柔意的眼睛上落下一记轻吻。布满薄茧的指腹暗示性地摁在她红润微肿的唇肉,双眸中暗含的侵略愈发重了起来,喉结滚动,嗓音更是沙哑难耐,“昭昭,等我娶你。”
他已经等不及了。
经如此耽搁,时辰已然不早。谢辞衍与嫣昭昭二人一同乘上龙撵回到养心殿,再让宫女们为她重新梳洗换衣,而后才一同赴宴。
他特意嘱咐内务府送些嫣红色的衣裳过来供嫣昭昭试穿。无他,他觉得嫣昭昭今日这身有些素净。若放在平时,他定会也穿一回素净的与她配上,可今日……他想要她穿着一身嫣红,同他一起并肩赴宴。
嫣昭昭见送来的衣裳皆是正室才有资格穿的各种红色,便瞬间了然。她眸中带笑,想看他一眼,抬头才霍然想起他在外间候着,看不见。她似那怀揣少女心事的女子般,垂眸又是一笑,指尖微动,他那番话好似又萦绕在耳,脸颊微烫。
怎么办……
她好像……又更喜欢谢辞衍了。
夜色如墨,廊上亮起一盏盏宫灯,将亭台上的夜宴映得辉煌似昼。殿内红绸垂挂,柱子上镶满金玉,烛光晃动,更是将金玉衬出璀璨的华光。众臣携家眷亲临,长案上满是珍馐佳肴,却没几个人动筷子,无一皆举杯相觥左右逢源地攀谈着,一杯接着一杯浊酒下肚。
宫中乐师们坐在角落一侧,丝竹声悠扬,联合着琵琶箫声交织成曲。谢辞衍端坐在龙椅上,却并未理会底下的繁华喧嚣,只专心一志地挽起袖袍,执筷着夹了面前精致的小菜到嫣昭昭的碗中。继而他又拿起几只虾蟹仔细地剥着,一旁候着的太监见此忙迎上便要接过他手里的活,却也被他给挡了回去。
底下朝臣们虽在攀谈,可那双眼睛却都在注意着皇上的一举一动。见堂堂天子竟为一女子亲手剥壳,众人神`l`t`xs`fb.c`o`m色各异,却也默契地与同僚们交换着眼神`l`t`xs`fb.c`o`m,似在盘算着什么。
谢辞衍自是知晓朝臣们都在紧盯着他,却坦然由着他们打量。他此番举动便是在无声告诉他们,嫣昭昭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子。
待将手上的虾蟹都剥干净放入嫣昭昭碗中时,他净了手才抬眼看向底下的一众朝臣。他面带笑意,举起酒盏,“今日夜宴,朕尚有一事要同众爱卿宣布。”
“先前有一折子说朕的后宫空虚,而今朕已登基,确该立后。”
此话一出,底下朝臣们眼中霍然乍现一道暗光来,心底已然在盘算着要让家中哪位女儿入宫来为家族争下荣宠。
可下一秒,却见谢辞衍牵起身旁嫣昭昭的手,十指交错,眉眼随即亦变得缱绻起来。“朕要立嫣家嫡女,嫣昭昭为后,且不再纳妃。”
这话犹如一记猛击,众臣哗然。
(127)封后
谢辞衍此话一出,底下各个朝臣神`l`t`xs`fb.c`o`m色一震,更有些收不住表情的朝臣瞬然脸色阴沉,紧握双拳,腿窝一弯,跪倒在地,高声进谏,“皇上三思啊——”
有人率众,其他还在面面相觑的朝臣与其家眷皆随他一同跪下,异口同声皆道:“请皇上三思!”
那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将手中酒盏搁放在案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他明明什么话都尚未说,坐姿亦比方才多了些慵懒的意味,可便是如此姿态于无形之中散发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气场来,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畏惧之心来。“无需三思。这话,朕是宣告予你们知晓,不是商议。”
仅寥寥数言便已让几位阅历尚浅的文臣萌生出退意,纷纷趁着皇上还未注意到他们,略有些慌张地垂下头去。可那些个牵扯到家族利益的朝臣怎愿退?更有两朝元老习惯于倚老卖老,骤然抬首作辑,眉头紧皱,眸中皆是不赞同的凛然。“皇上,此事不可啊!”他挺直背脊,一副劝谏的姿态,“嫣家嫡女乃……乃是前朝皇帝之废后啊!一介被休弃之妇又有何资格再次登上皇后宝座?!皇上竟还要为了此女废黜六宫不再纳妃,这……如何能成体统!”
嫣昭昭只觉这些话入耳微刺,面前剥好壳的虾蟹放入嘴里味同嚼蜡,原本尚有几分兴致的眸中已蒙上一层黯然。她于案桌下拉了拉谢辞衍垂落下来的袖子,同他示意自己先行回去。她刚欲站起,手腕便蓦然被男人的大掌给攥住,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背,似是在安抚于她,又似不愿让她离开。
她无法,只好坐下,眼观鼻鼻观心地似装作不在意他们的话。
谢辞衍眼神`l`t`xs`fb.c`o`m如炬,双眸微眯一一底下齐齐跪倒一片的朝臣与其家眷们。按理说,后宫之事乃是国事,家眷需退避,可他却故意将人给留了下来,便是要趁此机会杜绝了他们心中那些个莫须有的念想。“嫣家嫡女身份尊贵,出身名门,饱读诗书且知书达理,哪一点不配坐上皇后之位?”他嗤笑一声,“再者,大盛哪条律例写再嫁之女不得登上后位?”
盛国民风开放,从没有女子不得二嫁的规矩,更不应用女德与七出之条来框架住女子,若成亲后不幸,何不离开。
朝臣瞬然一噎,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面前的天子。只谢
辞衍亦不让他再有继续开口的机会,径直道:“众卿想来还记得废帝吧?还记得他如何执政么?”
朝臣们面露难色,似是顾及此处还有女眷,更是不敢将那些话给说出口。“看来是记得。”他抬手,掌心稳稳握住了椅柄,背靠在龙椅上,平添一丝慵懒之感,更有江山皆在他掌中的帝王气场。“废帝后宫充盈至极,妃嫔住满东西六宫,终日流连后宫连早朝皆带着妃嫔伴驾,朝政之事一概不管。众卿可是要朕步他后尘?”
“皇上,不可!”底下文臣瞬然脸色大变,其中更是有人不顾殿前失仪脱口回答,察觉自己干了些什么后又慌忙垂头,生怕下一秒皇上便会治他的罪。他是眼看着废帝是如何一步步走向灭亡之境的文臣之一,从前废帝的种种行经皆荒唐至极,桩桩件件皆可纳入史册遭万世唾弃!若不是当时还有摄政王监国处理朝政,盛国早已被敌军铲平,哪还有今日的繁华。
显然,谢辞衍此话一出,那些个原本想谏上一谏的文臣皆打起了退堂鼓,气焰也歇下去不少。已有一位因女色而自取灭亡的废帝,盛国万不可再出第二个。有此前车之鉴,皇上废黜后宫便也能接受了。
那老臣侧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家眷,其中自己的妻子正不断悄然地给他使眼色,不断向他示意着身旁亦同样跪着的嫡长女。他见状,猛然一咬牙,回过头来劝诫着龙椅上的天子,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似家中长辈用心良苦地强硬。“皇上可考虑过子嗣?”
闻见“子嗣”二字,嫣昭昭交叠的手蓦然一紧,身子亦随之僵了起来。她本以为谢辞衍正专心一志地与朝臣们对抗,应是不会注意到她的才是,可却在她反应不自然的瞬息,宽大的掌心霍然覆上她微凉的手背上,轻轻拍着安抚于他,似于无声之中让她别担心,一切皆有他在。
嫣昭昭弯唇一笑,又怕遭人给看见,忙垂下头,视线落在他们相互交叠的手上。而后她指尖微动,将掌心朝上,反握住他的手。
谢辞衍指尖一颤,在反应过来后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案桌下的缱绻并不被朝臣们知晓,像是一方小天地,只小小地容纳了二人的温情。他眉眼间的柔意在视线触及那群朝臣时便已然敛起,眸色微凉。“朕小的时候,先帝曾与朕说过一句话。”他略顿,复又开口,“帝王之位,应有能者居之。”
那进谏的老臣面色更是难看,正欲开口反驳,却又听年轻的天子道,“废帝为何被废,如何被废,想来众卿清楚得很。倘若,朕在拨乱反正之时废帝育有同他一模一样德行的皇子,你们是要将这大盛的江山交予他手上还是朕。”
底下一片静谧,不少朝臣已然动摇,已然没有了一开始言之凿凿的模样,唯有面面相觑的犹豫。“一国天子,不应只遵循皇家嫡系血脉。坐在龙椅上该是为百姓谋福祉,平战乱,让盛国繁华昌盛,这些都需要有能之辈才能做到。盛国,要的是一位有能力的明君,而非只有嫡系血脉的皇子。”
其中,还有好些两朝元老接受不了谢辞衍的这般说法,眉头紧蹙。他们迂腐守旧,始终认为嫡庶之分乃千差万别,以嫡庶血脉来分辨一个人的性子与能力,可一个人性子如何,从来看的皆不是嫡庶。
“而今,朕才是天子,是名正言顺的盛国之君。朕说的话,才是规矩才是你们作为臣子该谨遵的律例。”谢辞衍侧头,双眸含情地看了嫣昭昭一眼,将他们在案桌下交握的手给抬到案桌上来,任由他们看个清楚。“朕再说一遍,亦是最后一遍。”
他的嗓音低沉有力,像阵阵击打在众人心头之上的雷声,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更宛如一记记重锤,敲得他们连头都不敢往上抬。“朕将立嫣家嫡女嫣昭昭为盛国皇后,废除后宫,此后不再纳妃。”
“这,是圣旨。”谢辞衍一字一句道,嗓音多了丝丝狠厉,仿若还敢再有人谏言反对,将不得善果。
果然,此言一出,底下朝臣哪怕心中再是不愿,也只能将万千思绪先行按捺。即便是跪在最前头的老臣亦是咬牙俯身,双手交叠于额前,与其他人一起异口同声朗道:“臣,遵旨。”
(128)婚书
嫣昭昭封后之事已板上钉钉,圣旨一落,谢辞衍便迫不及待地吩咐下去大肆操办。礼部前去问询,天子的原话则是无需在意银钱,一切都要最好的,上至凤冠霞帔,下至细小的宴席膳食皆要顶好之物。
天子金口一开,皇宫上下之人皆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个个皆拎紧项上人头办差,生怕哪一步做错便会遭来灭顶之灾。
宫人们上下忙碌,着急的步履声时不时在殿门口响起,平添出一分真实来。直至现今,嫣昭昭皆尚存恍惚,那日谢辞衍掷地有声的一字一言犹在耳畔盘旋,每每想起,心头便暖上一分,嘴里泛着甜味儿,好似吃下了甜果子般,又甜又满足。
碧落见自家小姐又是愣愣地倚在软榻上,不由一笑,手里执扇走去为她扇风。“小姐,封后的圣旨已然传下好几日了,您怎么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啊?”她笑着打趣,“小姐莫不是在紧张?”
嫣昭昭双颊微红,侧头看了眼不断来去匆匆的太监宫女们,轻道:“是不敢置信。”她回过头看向碧落,潋滟的眸子透露出几分不安,“碧落,你说……我真的能嫁给谢辞衍么?好不真实的感觉……”
“呸呸呸!”碧落神`l`t`xs`fb.c`o`m色一凛,也顾不上给嫣昭昭扇风了,径直便道:“小姐别乱说,您现下是这皇宫中唯一的女主人,是顶顶尊贵的有福之女,可别说些丧气话叫菩萨给听了去。”话落,她还双掌合十朝四周拜了拜,嘴里还轻声喃喃着几句吉利话。
嫣昭昭神`l`t`xs`fb.c`o`m色一紧,抿着唇似也担心自己方才的话会灵验,可她却也没有如碧落那般膜拜,只重重叹了一口气。她本意不是要说丧气话,只是事情至此总给她一种虚浮之感,好似双脚并没有稳稳踏到地面上的担惊受怕。
碧落自小便跟在自家小姐身边,心知她的不易,更是知晓她现下为何不安。小姐她……从来对那些未曾尘埃落定的事抱有任何希冀。就像小的时候,小姐见老爷手里捧着香甜的玫瑰酥回来,她以为那是老爷带给她的小零嘴,兴冲冲地迎上去,最终却落了个不懂事的骂名。
自那以后,小姐便特别容易产生不安的情绪来,哪怕再有人给她端来喜欢的玫瑰酥,她亦会下意识以为那并不是给她的东西,瞧都不敢瞧上一眼。这些事一直根深蒂固深埋在小姐心中,以至于直到现今,她依旧不敢对任何事物产生希冀,担心最终即将握住的东西会从指缝间悄然溜走。
嫣昭昭这厢虽尚在心生担忧,谢辞衍却好似已然早备好一切般,手上积攒许久的东西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一一交予她手中。凤冠霞帔的样式全是由他亲自定下以后再送到司衣坊由十数位技艺精湛的绣娘来缝制,一针一线皆不马虎,定要让他的心上卿穿上世间最华美漂亮的衣裳嫁给他。
这日午后,十数余的太监步履沉稳地走入到寝殿院内,肩上无一皆担着沉重的箱子,上面还绑了一个极好看的红绸。谢辞衍的龙辇亦岁随太监身后,他今日未穿那玄色的龙袍,反倒穿了身极少见的墨蓝色衣衫,朝她一步步走来,腰间仍旧悬吊着那铃铛,走起路来发出好听的脆响,嫣昭昭原本尚平静无波的心瞬然如投石落湖,泛起点点涟漪。
“这……”嫣昭昭有些疑惑,刚开口问手便蓦然被男人给牵住,似那毛头小子迫不及待要将心上人宣告全世界般,剩下的话亦随之堵在了喉头。
谢辞衍给她递去一份红色的册子,脸上戴着丝丝餍足的笑意。“打开瞧瞧?”他示意嫣昭昭展开阅览,自己则在一侧给她细细讲解。“这些都是我要娶你的聘礼。现今长安境内已没了你亲近的家人,所以这聘礼你自个儿收,我不干预。”话落,他又对立在一侧的碧落道,“替你家娘娘好好保管着,别让她操心。”
碧落眼前几十担的聘礼都还没全看完,闻见皇上的声音先是一怔,而后意识到他是同自己说话后,忙欠身应是。
别说碧落,就连嫣昭昭亦是满眸不可置信,“这么多……全是给我的?”
谢辞衍摇头,她刚要松一口气,又听他道:“这只是一部分,还有些正从国库往外挪,想来多几日便会送到此处。”
嫣昭昭这下是真的懵了,脱口便道:“你疯了?!”似察觉自己失仪,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眸,身子靠近他些,低语,“你这是要将国库给搬空啊?”
谢辞衍却未觉有何不妥,“自此,我后宫中唯你一人,国库里的那些女儿家东西于我无用,倒不如都给你了。”
嫣昭昭这才霍然想起,从前废帝最爱的便是可以赏赐给妃嫔的珍贵玩意,后宫妃嫔众多,每每敌国进贡废帝亦是多要些女儿家喜欢的珍品,好赐予后宫嫔妃,想来现下的国库最多的便是这些东西。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实在太多了,她正欲开口,谢辞衍却先她一步将她牵进了殿内。
碧落极有眼色,并未跟随入内,反手就给掩上了殿门,转而带着几个宫女清点聘礼去了。
谢辞衍坐在椅子上,同时将嫣昭昭扯到自己怀中坐下。而后,他又在怀中取出书简来,不同于平常书简,这竟是被染成了正红色,边沿还缀了金线勾勒,更是精致好看。
“今日我来的头等大事并非是外头的聘礼。”他晃了晃手中的赤色书简。“我要同昭昭一起写下我们的婚书。”
谢辞衍神`l`t`xs`fb.c`o`m色认真,眸中满是缱绻情意。她心尖微微颤动,仿若冬日将枯败的梅花迎来了春日,淌过一片暖意,羞赧的笑意悄然爬上嘴角。她郑重额首,“好!”
二人相视一笑,谢辞衍挑了只朱红色的狼毫笔,沾上掺了金粉的墨,让嫣昭昭执笔,他大掌随即覆上她的手背,将她的小手紧紧纳在掌中,一笔一划细细勾勒着。
啸山河以为证,敬神`l`t`xs`fb.c`o`m鬼以为凭。
从此山高不阻其志,洞深不断其行。
流年不毁其意,风霜不掩其情。
纵然前路荆棘遍野,
亦将坦然无惧执手前行。
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永生永世,相许相从。
一生一世一双人。
笔墨止,婚书毕。本应落下二人的名讳,可谢辞衍的手却未动,嫣昭昭疑惑,侧头看向他,却未料想到前者不知何时依然转过头来盯着她的侧脸看。“怎……怎么了?”
他望着她,眸中溢出无尽的缱绻与绵延的笑意,浮动起柔和的波光,仿佛翻涌着无数情丝,要将她围绕其中。“我终于……要娶我的心上卿回家了。”
一句呢喃似的话语,却宛如拨动琴弦般让她的心再无法平静。
谢辞衍手上一紧,再次握紧了她的手提笔写着。
一愿卿卿千岁无忧。
二愿卿卿身体康健顺遂。
三愿与卿结发为夫妻,百年期白首。
这次,谢辞衍动作未停,带着她的手在尾端处落下了他们二人的名讳,相互并排,极赏心悦目,仿佛就连他们的名字都显得般配不已。
嫣昭昭一怔,看着那三句她曾对他说过的话,尚未开口便听他道:“你之愿亦是我所愿。”
谢辞衍倾身凑近,热烈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脸颊,鼻腔里皆是她身上好闻的合欢花香,却不知为何燥的人喉头发紧,莫名的口干舌燥,忍不住探出一小节舌尖轻舔干涩的嘴唇。“将此愿写于婚书上,便是我对你这一辈子的承诺。”
更是至死不变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