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4-21
(65)中毒
嫣昭昭迷迷糊糊地说完这句话后,无措地流着泪,心中对死亡的恐惧与委屈被无限放大,哭得泣不成声。ht\tp://www?ltxsdz?com.com最新?╒地★址╗ Ltxsdz.€ǒm
眼前宛似幻觉的男人神色更是着急,而后她只觉身子蓦然一轻,好似被眼前谢辞衍的幻象抱在了怀中。嫣昭昭心中一直渴望能见到谢辞衍,此时被人抱在怀中,她亦没有察觉什么不妥。
“昭昭,别哭。”谢辞衍抬手不断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嗓音暗哑,难掩心疼。“你不会死的,有我在。”
可嫣昭昭此时怎听得进去这番话,以为眼前谢辞衍只是她死前所出现的幻觉,更是将自己的心里话一鼓作气地当做遗言与眼前的男人说着。“谢辞衍,我死了以后不要将我葬在皇家陵寝,我要和你葬在一起……呜呜、你说过的……要生同衾,死同穴。”
她紧紧搂住面前男人的腰,哭泣的嗓音好不可怜,谢辞衍只觉他心脏被一只手给蓦然握住,力道越来越紧,好似要将他的心脏给捏碎般。“你答应我好不好……”
谢辞衍既心疼又无奈,他们确要生同衾,死同穴没错,可万万不是现下这个时候。他开口轻声哄着怀中比之前还要瘦弱些的女子,“昭昭与我日后定是要葬在一块的,但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昭昭不会死。”
“你骗人……呜呜、颜、颜嫔……找我索命来了……”她又惊又怕,生怕那鬼影下一秒又不知会在那处出现来吓唬她,要了她的性命。“我每晚都看见她来找我了……好、好可怕……”
眼角的泪流得愈发汹涌,谢辞衍擦拭不及,低头将她的泪一一吻去。“不会的,那都是假的,昭昭不会死。”他轻抚着她的发顶,语气温柔,“有我在,以后她都不会出现了。”
嫣昭昭神智模糊,迄今为止都未发觉眼前的谢辞衍并不是幻觉,那双潋滟的眸子透着几分懵懂,不确定似的问,“真、真的么?”
“真的。”谢辞衍嗓音温柔却又带着万分的坚定,顿时让嫣昭昭相信了几分,心里好似也没有那么害怕了。“昭昭睡一觉,睡醒就好了。”
心中安心了不少,鼻息间满是谢辞衍身上好闻的香气。那瞬间,铺天盖地的倦意侵袭而来,嫣昭昭眼皮耷拉着,越来越沉,却又下意识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不、不行……不能睡,睡着了颜嫔就会来找我的……”
看着她掐自己的举动,谢辞衍眸色一暗,指骨蓦然一紧,嗓音却依旧温柔缱绻,“不会,昭昭安心睡,我会一直陪着昭昭。”
得到这句令人心安的话后,嫣昭昭再也忍不住困意,头一歪便靠在谢辞衍的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男人担心她睡不好,也没将她放倒在床榻上,只轻轻地移了移身躯,让女子靠在他怀中睡得舒服些,大掌轻柔又规律地拍在她的后背,似是哄睡又似安慰。
谢辞衍垂眸满含温意地看了嫣昭昭一眼,见她熟睡,才缓缓转过头去,眸色凌厉地扫过跪在地上同样也一脸着急的碧落,她一直不敢出声,就是怕扰了自家娘娘安歇。“究竟怎么回事。”
他今日宫门下钥前才回到了宫中,刚回到谨园,碧落便着急忙慌地求见说嫣昭昭出了事。谢辞衍那一刻只觉脑袋空白了一瞬,双脚立即往凤仪宫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他又觉走得太慢,便就着夜色纵身一跃,掩藏在夜色中来到了凤仪宫。
他看见嫣昭昭清瘦的身躯靠在床榻上,双眸一丝光亮也没有,好似失了灵魂的陶瓷娃娃般,一碰就会碎。谢辞衍触碰她的那只手都有些颤抖,好似连呼吸都冷得刺骨。
碧落嗓音极轻,“娘娘已经连续好几天睡不好了,一开始奴婢以为娘娘只是普通的梦魇,可后来娘娘却开始整夜地睡不着觉,只要一睡下,就会梦魇。”她顿了一瞬,又继续道:“奴婢给娘娘喝过安神茶,也请太医前来看过,可娘娘不但没有好转,甚至还愈发严重,连睡都不敢睡了。”
谢辞衍眸色更厉,想到她这些天受的苦更是压不住胸腔中的那股阴翳。“检查过膳食么?”
他不信这世上会有什么厉鬼索命,谢辞衍多年来杀的人不计其数,倘若真有索命一事,他如今也不在这世上了,更无需大理寺断案,只需那些个冤魂回来复仇即可。
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在害她,而最易入手的便是膳食。
碧落摇头,“之前娘娘也曾怀疑过有人要害她,请太医过来把脉时也一并请他看了看娘娘所吃的膳食,皆无异常。殿内的摆设物件都与往常一样,没被人替换过,更没有藏什么东西。”
听到此处,谢辞衍也不禁蹙眉。表面上看来一点异样都没有便是最大的疑点,只是这幕后之人手段极其高明,做得让人看不出来罢了。
怀中女子微动,双手好似在挣扎,嘴里开始咕哝着呓语。谢辞衍心下一凛,忙从袖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喂给了嫣昭昭。
下一秒,原本还在挣扎的嫣昭昭竟没了动作,双手紧紧攥住谢辞衍腰间的衣袍又沉沉睡了过去。
“摄政王殿下,这是……”见自家娘娘不再梦魇,碧落神色一喜,看谢辞衍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感激。
谢辞衍见嫣昭昭把药咽下去后,又抚了抚她的发,仿佛只有她躺在怀中的时候,他才能觉得安心。“解毒丸。”给她喂下解毒丸后,见嫣昭昭梦魇驱散的瞬间,他便确定嫣昭昭中了毒。
他往常出征在外,不是没遇到过敌军首领下药使诈,企图偷袭他们。谢辞衍自因副将遭人暗算身中剧毒亡故了以后,便有了身上带解毒丸的习惯。这解毒丸万毒可解,千金难求,连他也只有三颗之数。
“暝殇。”谢辞衍薄唇启开,在殿中轻声喊出了一个名字,碧落有些疑惑,刚想开口问,便见窗户外传来一点细响,人影忽现。“将凤仪宫里里外外都查一遍。”
那人影作辑,干净利落地应了声,“是。”
暝殇是他的暗卫之一,最是擅长暗中在宫院内探查。
谢辞衍眉眼间露出丝丝倦色,一股幽香蓦然沁入鼻间,却不是嫣昭昭身上那股好闻惑人的合欢花香。刚进来之时,他便已闻到殿中燃着香,只是那时他心系嫣昭昭,根本无暇在意殿中是否点了香。
此时,再闻却觉得有些不对劲。那股幽香中好似带着一股有些刺鼻的气味,夹杂在些其他味浓的香料味中,并不容易被察觉,可谢辞衍鼻子一向灵敏,他隐隐感觉这香味不寻常。
他对碧落沉声道:“去把殿中的香给灭了。”
碧落虽是疑惑,但还是压下心头疑问,应了声“是”后便依言起身将殿中燃着的安神香给灭了。
谢辞衍没有离开,一直抱住怀中软玉,时不时垂眸看了看嫣昭昭是否还有梦魇呓语,累极时便靠在床柱上闭目养神,却不敢睡熟,生怕嫣昭昭蓦然惊醒会哭。
月色寂寥,谢辞衍看着怀中熟睡女子的脸,心中涩然。他曾承诺过会护好她,可如今她还是受到了伤害。
他眸底闪过一丝阴翳,无人知晓他在看见嫣昭昭那虚弱模样时,心中早已翻腾起杀意。
那一刻,谢辞衍甚至都已然想好了。若嫣昭昭真出了事,他便杀光这皇宫里的所有人,给她陪葬。
而他亦会陪着她。
生同衾,死同穴。
(66)朱砂
翌日,东曦既驾。
终于睡得一夜好眠的嫣昭昭眉头怔松,还有些贪恋地蹭了蹭枕得十分舒服的枕头。脑海中蓦然就想起昨日自己情绪受不住崩溃时,眼前出现了幻觉的事。想起谢辞衍的幻觉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双颊不由微红,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心头一阵空落落的,如果昨夜出现的不是她的幻觉那便好了。
她真的……好想谢辞衍。
嫣昭昭睡眼惺忪地睁开了双眸,眼底蒙上一层餍足懵懂,脑袋还有些迷糊。怀中女子微动之时,谢辞衍便立即睁开了双眼垂首看了下去,见女子时而懵懂时而脸红的神情,他心头蓦然一软,眸色也随即柔软了下来,也不出声就这样静静瞧她。
见她欲喊人进来伺候的模样,谢辞衍无奈一笑,嗓音含笑,“醒了?睡得可好?”
嫣昭昭闻见熟悉的嗓音,心头一震,以为自己又如同昨晚那般出现了幻觉。甚至还以为自己尚在梦中,那鬼影在用谢辞衍的嗓音在迷惑她,让她落下陷阱继而索了她的命。
她下意识便想要绷紧身子闪开,可却被一双温热的手给压在略有些坚硬的胸膛上,鼻息间传来阵阵好闻的气息。“用完就扔了?小没良心的。”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腔调。嫣昭昭简直不敢相信,愣了一瞬后缓缓抬头,撞入眼眸的是谢辞衍含笑的眉眼,嘴角噙着一抹慵懒的笑意,定定地瞧着她。“谢……辞衍。”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一段时日未见,他想得紧,看着她现下可爱的模样禁不住想逗一逗她。
男人话音刚落,那瘦小一只的身影忽而扑进他的怀中,双手紧紧圈住了他的后腰,谢辞衍轻笑,大掌自然地扶在她的后腰上。“谢辞衍、谢辞衍……”怀中满是馨香的女子埋首在他脖颈间,嗓音有些闷。“真的是你,不是幻觉……”
他轻抚着嫣昭昭的发顶,“嗯,我回来了。”谢辞衍以前常因出征而离宫,回来时孤寂一身,从没有人等着他,哪怕是谨园,也是黑压压一片,无人会给他留一盏灯。可这一回却不一样了,只因他知晓,嫣昭昭在等他。“让昭昭久等了,是我不对。”
这皇宫中那么多的烛火,终于有一盏是为他而燃。
嫣昭昭紧紧抱着他不愿放手,心头思念宛如潮水喷涌,加之这些日子又撞上了些奇怪可怖事件,此刻见到令她心安之人更是抑制不住心中情绪。“我……很想你。”
谢辞衍微微一怔,而后眉眼舒缓开来,将女子更紧地拥入怀中,垂首吸了吸她发间的馨香,哑声道:“我也很想昭昭。”
好半晌,嫣昭昭才逐渐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眼周围,见是凤仪宫,嗓音顿然有些慌张。“你快些回去,你待在凤仪宫要是被侍奉的宫女瞧见,会祸及于你。”
她柔软的唇畔殷红,说话间张合不断,散着诱人的光泽。谢辞衍捏住她的下巴,蓦然吻了上去,薄唇狠狠碾过她的唇肉,惹得她微微发颤,后腰酥麻。
谢辞衍吮着她的唇,长舌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齿间,寻到那同样柔软的粉舌纠缠在一块。嫣昭昭似有些羞,卷着舌四处躲着,却又一次次被长舌所擒,一点点捋直她的舌,舔舐着她口腔中每一寸软肉。
他喘着粗气松开了嫣昭昭,一缕银丝自二人嘴角牵扯开来,十足淫靡。“我昨夜在此陪着你睡了一晚,昭昭一醒就要将我赶走,可真狠心。”
嫣昭昭又何尝想他离开,只是白日里凤仪宫人多眼杂,不比在谨园四处皆是他的人,即便被人看见了也无所谓,可在这儿被看见的话,谢辞衍与她怕是都难逃一死。
见她紧皱眉头的模样,谢辞衍也不忍心再逗她,“别怕,碧落已然将那些个宫女遣到殿外伺候,不会有人看见。”见她脸颊酡红的模样,谢辞衍下腹一热,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眼。“我让人搜了凤仪宫,我还要留在此处看看何处不对劲。”
见嫣昭昭有些疑惑还想问些什么,谢辞衍径直将人抱起伺候着她梳妆,继续在那床榻上,他怕他会忍不住。男人给他心爱的女子描起了眉,还特意将她放在妆匣中那两支步摇给插在她梳好的发髻间。而后,才一同走出了内殿。
耳边忽而传来清脆的铃声,嫣昭昭一怔,瞬间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谢辞衍腰间悬挂着一只精致的玄色铃铛,正是客栈离别那日她送予他的礼物,后来甚至被这荒唐的男人挂在了……那、那处。铃声回荡,她脑海中瞬间便忆起了那一夜他们在客栈荒淫一夜,铃声荡漾一晚的场景,那原本微红的双颊蒙上了一层红晕,好似熟透的樱桃般。
他们二人先是吃了碧落取回来的早膳,因着昨夜难得睡好了,今日嫣昭昭食欲大振,一碗燕窝粥喝得几乎见底,还吃了几样她喜爱的小菜。谢辞衍见她用得香,也不知不觉用得多了些。
俩人一同并肩坐在软榻上,碧落在一旁添茶,嫣昭昭亦没有让她出去。谢辞衍打了个响指,暗卫暝殇忽而从窗外翻了进来,作辑单膝跪倒在二人面前。
嫣昭昭被这动静惊了一瞬,侧过头问谢辞衍,“这是……”
谢辞衍握住了她的小手,轻笑。“我的暗卫,暝殇。”
垂下首的暝殇朝她见了个礼,看见他们相握的手并无一丝波澜,好似对他们的关系早已了然于心般。
“说说看,发现了什么。”谢辞衍眉眼间多了几分平日里的凌厉,嗓音也不似对嫣昭昭那般温润,带着几分清冷。
“回摄政王,属下搜遍了凤仪宫皆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娘娘宫中干净得不可思议。”他话中的干净自不是凤仪宫的洒扫做得绝顶,而是这宫里头竟没有一样害人的东西,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先不说有多少人想要皇后这个宝座,后宫女人众多,是非嫉妒更多,竟没有一人给嫣昭昭暗中使袢子?除非,在他们之前,已先有人将那些个东西清理干净,而后将她那害人的东西放入凤仪宫中。这样一来,即便东窗事发,查起来搜宫也只会如现在这般一无所获,终嫣昭昭还会被人怀疑是失了心疯,再无端坐皇后凤位的资格。
谢辞衍蹙眉,忽而想起昨夜闻到的香气,“昨夜内殿中燃的是什么香。”
碧落走到暝殇身旁福了福身,“昨夜殿中燃的是娘娘一向所用的安神香,是由太医院所配,娘娘一直在用。只是这几日娘娘一直不得安寝,奴婢便一直在内殿燃着,希望娘娘闻了此香能睡得好些。”
谢辞衍思衬半瞬,对暝殇道:“你去查查那香里头有无问题。”
娘娘内殿暝殇不方便踏足,便由碧落从里拿了些燃烧后所剩余的灰烬出来给暝殇。他将装有灰烬的手帕展开,鼻尖凑近一吻,旋即神色一变,“香里头有致幻之物,曼陀罗。”
嫣昭昭骇然,瞬然直起身子,“你是说那香里头被掺入了曼陀罗?”
“是。”暝殇作辑,“但曼陀罗在其中的分量并不多,所以极易被其他香料的味道给遮掩过去,从而令人发现不了其中的异样。”
“若只是微量,又岂会让人梦魇至此?”谢辞衍不解,若只是微量,嫣昭昭梦魇的症状并不会如此严重,几欲神情恍惚的模样。
“只因,曼陀罗再佐以一物,便会化成毒气。两者混在一起便会有毒性,被吸入体内便会产生幻觉,甚至亢奋、无法入眠,重者还会因所看到的幻想而自戕,即便能熬过去,那毒性在体内堆积便会亏损身子,重病而亡。”
“凤仪宫中可有你所说的那物?”谢辞衍嗓音多了几分寒意,置于案桌上的那只手紧握成拳。
“有,便是娘娘挂在床榻上的那草药包中,里头有朱砂。”
(67)浊酒
朱砂?
嫣昭昭好看的柳眉微微蹙起,那床榻上挂着的草药香包是年宴之时太后给各宫所赐,让她们拿回去挂在床榻上,里面的草药会有安神之效,就连皇帝也得了一个。因是太后所赐,满宫中没有人不敢将其挂上,她挂在榻上许久,从未有过任何异样。
暝殇见皇后疑惑的模样,率先开口解释,“娘娘宽心,那草药包中确是安神之物,就连朱砂若用得妥当,便是上好的入药之物。可一旦朱砂与曼陀罗相互掺杂在一块便会生出毒性来,其中便会出现幻觉,身在梦魇之中醒不过来,久而久之毒入骨髓便会亏损身子,从而急病而亡。”
嫣昭昭眉头蹙得更紧,背脊阵阵发凉。此人心计可见一斑,她这是在利用太后给自己设下了一个必死的圈套啊!满宫都有的草药包,那人只需要将曼陀罗混入安神的香料中,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后宫随意夺去他人性命,做得干净利落,若今日不是谢辞衍在此查了出来,她便会被稀里糊涂地害了性命,哪怕死后成了一缕冤魂也都以为是冤魂回来索命,根本想不到这后面居然有这么个幕后黑手。
她心中狂跳,那股不安的感觉瞬然向她侵袭而来,那人的手都已然伸到她的宫里来了,可她却对害她之人毫无头绪,更遑论将这谋害她之人给揪出来。
“这安神香平日由谁点燃由谁保管?”谢辞衍脸色更加阴沉,似也意识到这要害嫣昭昭之人手段不简单。能想出怨鬼回魂索命如此计谋,心思更是深沉。
他眼底忽闪而过一丝杀意,这皇宫中不安分的人真是太多了。谢辞衍心底盘算着,要将那计划提前执行,如此便可早日将这早已腌臜污秽的皇宫肃清。
碧落也意识到此事严峻,要在娘娘的安神香中动手脚便唯有这凤仪宫中之人。“娘娘喜静,平日里内殿大多都由奴婢近身伺候,安神香亦是奴婢在娘娘安歇前所燃。平日里安神香皆存在库房中,要燃之时会由殿外伺候的宫女去取来,再由奴婢点上。”
“库房钥匙呢,在谁身上。”掌中温软的小手忽而转凉,谢辞衍察觉后不动声色地摊开手掌,另一只手覆了上去轻柔地搓着,用自己掌心的温度给她暖手。
嫣昭昭一愣,下意识抬眸看向谢辞衍,男人眸光依旧落在碧落身上,一双锐利的眼睛似在观察碧落是否在说实话,可那替她暖手的动作却做得缱绻温柔。她心头蓦然一暖,谁人不知朝堂上摄政王的风评,朝臣们皆道他是一个冷心冷清毫无人味的恶鬼,对谁都能狠得下心来。可就是这么个在别人口中宛若恶鬼的男人,将他所有的温柔尽数给了自己。
她悄摸地挪了挪身子,往谢辞衍那处更靠近了些,二人的衣袍触在一块,鼻息间满是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心中顿然安定不少。ltx`sdz.x`yz发布页Ltxsdz…℃〇M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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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她又趁着无人注意时,蓦然嘟起红唇,飞快想吻在他俊逸好看的脸上。可却未料想到二人身形差距,她比谢辞衍还矮小了些许,头只到他的肩膀处,她刚才那脑子一热的吻竟落在了他的……侧颈。
正在问话的男人感到脖颈处那抹柔软的触感后,浑身一震,立马侧头看向身旁那撩拨于他的女子,却见那小家伙羞得低下了头,可那耳缘绯红却是狠狠地出卖了她。谢辞衍面上不显,可心中却是万分愉悦,余光看了眼跪在地上垂首的俩人,他亦学着嫣昭昭的动作,可他却不是吻她,而是张开薄唇咬在了她泛红的耳缘上。
触不及防被咬,嫣昭昭喉间不自觉发出一声轻吟,猛然想起此处还有其他人,双手忙捂紧自己的小嘴,那双潋滟的眸子带着几分惊诧瞪了他一眼,旋即又不好意思地讲脑袋转了回去。那灵动又妩媚的动作更是狠狠撩拨他的心弦,早晨那会儿堆积在体内未消的火复又燃了起来。
他咬牙忍了下来,此刻只想尽快查清中毒之事,而后便将那磨人至极的小妖精给好好搂在怀中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处。
谢辞衍喉结上下滚动,思绪好似已然不知飘向何处,碧落的声音却蓦然将他给强行拉了回来。“库房钥匙一共配有三把,一把在奴婢身上,还有另外两把由二等宫女春袖与夏霜保管,奴婢在殿内伺候时,便是由她们二人到库房取来安神香。”
见暝殇与碧落二人依旧恭敬垂首,好似并未发现他们二人方才的举动,嫣昭昭这才松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将那些个旖旎的心思放到此事上来,可不能被谢辞衍迷了心智去。
谢辞衍再开口,嗓音却暗哑了不少。“去查一查这两人。”库房钥匙唯有三把,这并不难查,只要有了缺口,再顺藤摸瓜查下去,那幕后之人便也会被掀开那神秘的面纱,浮出水面。“再查一查她们二人平日里与谁接触得最多。”
“是。”暝殇领命,如来时那般迅速飞身跃出了窗台,消失无踪。
“你也下去。”谢辞衍睨了碧落一眼,嗓音平静无波。
碧落稍楞,她以为摄政王会将她扣留起来,然后像调查春袖与夏霜那般查一查她才是,可他居然就如此轻易让她离开,却好似隐隐有些不寻常。可她此时亦不敢多问,只是站起朝自家娘娘与摄政王福身行礼,往后退了三步后,转身便欲离开,却又忽而被身后那位高权重的男人唤住。
她回过身屈膝一礼,便听男人哑声道:“到御膳房拿些点心和酒来,不要让人靠近内殿。”
这话一出,嫣昭昭蓦然抬眸,眼底满是惊诧之色,那双纯净潋滟的眸子仿佛在问:“你要留下来?!”
碧落也同样一惊,可她不敢表露出来,只能依摄政王所言去办。
她不敢有一分怠慢,不过片刻便送来了几样嫣昭昭爱吃的点心与几壶上好的酒摆在案桌上,那双眼丝毫不敢看向仍坐在软塌上的一对壁人,脚步极快地退出了内殿,还对下吩咐了今日娘娘身子不适,不许任何人靠近扰了娘娘清净。
待人离去,谢辞衍也未做些什么,只单手撑在一旁的案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嫣昭昭,“昭昭方才……可是在勾引我?”
嫣昭昭有些怔楞,一时还未反应过来他话中意思,旋即见男人修长冷白的指尖有意无意地轻滑过颈侧,赤裸裸地提醒着她。
她双颊一烫,正欲低下头时,瞬然间又想起殿中只剩他们二人,无需顾忌其他。嫣昭昭状似无意般抬眼,余光扫过身侧的谢辞衍。男人好似有些热,衣襟被扯得微微散开,喉结上下滚动,竟隐隐带着几分妖冶之感,那微微凹陷的性感锁骨,好想……在那上面咬一口啊。
谢辞衍好似在无声中勾引她般,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可那双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却又好似什么都做了。嫣昭昭脸颊更红,周遭的空气好似逐渐热起来了,她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嫣昭昭指尖拿起置于一旁长案上的酒盏,将里头浊酒一饮而尽。她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漾着酒渍的唇畔,勾起唇角,“即是勾引你,又如何?”
她悄悄褪去了马面绣鞋与罗袜,光滑的赤足轻轻撩开了他垂落的玄色衣袍,踩在了他的靴子上,而后缓缓蜿蜒而上,直至快触到他大腿根时,微凉的脚蓦然被他握在手心里。
谢辞衍眸色暗了几分,那股被撩拨起来的邪火盘踞在下腹,烧得他难受至极,可却又按捺不住想瞧一瞧这眼前的小妖精还会使出什么样的招数来勾引自己。便只好配合着眼前女子,“仅仅只是如此,昭昭就想勾引我白日宣淫?”
男人掌心托在她又白又滑的足跟,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在她敏感怕痒的足底上,嫣昭昭瑟缩,那那赤裸的足却纹丝不动地被握在他手心。谢辞衍好似再按捺不住心中那股欲念,俯下身极近虔诚在她的脚背上落下一吻。
嫣昭昭一惊,蓦然用力欲抽回脚,可男人依旧不愿放手。她轻声嘤咛,嗓音满是羞意,“别、脏……”
谢辞衍抬眸,缓缓勾唇,“我的昭昭怎会脏,她……”他顿了一瞬,再开口嗓音更哑,语调还带着勾人心弦的钩子,“浑身又香又软。”
嫣昭昭双颊更红,整个人好似因他的话而热起来那般。谢辞衍满身清冷,一身玄衣更是衬得他宛若谪仙。可正是如此的一个人竟如那佛前座下虔诚的佛子般捧起她的脚落下一吻,好似她就是他谢辞衍的信仰,他的神佛。
她心跳如鼓,看向他的眸中多了几分迷离。而旋即,嫣昭昭便稍稍清醒了过来,明明是她要勾引眼前男人,怎突然就变成了她被谢辞衍给勾引去了呢。
似是不甘示弱,又因喝了点浊酒,胆子更大了些,心头隐隐更是想看见谢辞衍能因她而被勾得意乱情迷的模样。她嘴角荡起一抹弧度,潋滟的眸中满是勾人的媚意,她吐息如兰,轻道:“我给谢郎君跳支舞,如何?”
(68)献舞(微h)
谢辞衍闻言眸色更幽深了几分,那双带着欲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可出口的语调却仍旧慵懒,“端庄自持的皇后娘娘竟还会舞?”
他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嫣昭昭瞬然便被他给刺激到了,势要证明给他瞧一瞧。“自然是会!”
谢辞衍见她昂首的模样实在可爱,心头更是软了几分,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深,“我很期待。”
他松开了嫣昭昭的足,她从未在人前跳过那支舞,现下顿然有些紧张。她又给自己倒了几杯浊酒全数一饮而尽以作壮胆之用,旋即她便下了塌到内殿换上那价值不菲却一次都未穿过的舞衣。换好之后,嫣昭昭还特意散下了发髻,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垂落在腰间。
她垂眸看了眼身上的舞衣,双颊再次染上一层绯色。这衣裳未穿上时只觉好看极了,现下穿上后才明白当初那教授她此舞的头牌所言何意,她说只要自己穿上这件舞衣跳上一曲,哪怕是柳下惠都会拜倒在这石榴裙之下。
那时她只觉夸大其词,现下是不得不信。舞衣以轻薄的丝绸与薄纱为主,红色的烟罗纱更是将她衬得肌肤胜雪,既妩媚又满是风情。上半身唯有一件嫣红色的诃衣,后背唯有一根系带,只要轻轻一扯,衣裳便会落下。诃衣下摆坠着金色的流苏装饰,腰间那一截露出的肌肤若隐若现,更是引人瞩目,嫣昭昭还戴上了与其配一套的金色流苏面纱,似将她惑人的容貌遮掩,却又让她看起来更加妩媚。
嫣昭昭赤足缓缓走出内殿,她没穿绣鞋,脚踝上带着小巧的足铃,随着她莲步轻移,脚踝足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谢辞衍闻声抬眸,入眼便是那着掩色烟罗纱裙,宛若妖精的女子,她一出现,周遭一切皆被她给比了下去,黯然失色,美得令他忘却了呼吸。
殿内无人奏乐,嫣昭昭走到谢辞衍面前不远的地方便停下。忽如间,纤长手臂上的轻纱往前甩开,衣袖舞动,隐隐有一丝独属于她的合欢花香沁入鼻尖,更是令人心生荡漾之意。女子若隐若现的腰肢如那婀娜多姿的垂柳般,一摇一晃皆显身子曼妙,舞动起来宛若那软若无骨的灵蛇般,一颦一笑皆摄人心魄。
女子以右足为轴点,薄纱水袖欲遮还羞掩在口鼻前,只剩一双潋滟满是媚意的双眸定定地看着男人,娇软的身躯莹莹旋转起来,宛如神女下凡,蹁跹间阴现若雪的脚踝如轻云慢移,顾盼回转间空灵清脆的铃声弥散开来。
铃声顿然,嫣昭昭背对着男人,右足缓缓抬起,烟罗纱落下一截,露出那白皙的小腿。旋即,她缓缓下腰,腰肢扭动着,衣裳下摆的金属流苏相互碰撞在一块,发出细响。她身姿舞得妩媚,一举一动仿佛都带着令人心醉的媚药,勾得男人欲念丛生,一双如烟的眸子欲语还休,满含媚意。
嫣昭昭水袖一扬,正欲转身之时,那轻纱竟不知何时被男人把玩在手中,他蓦然一扯,她瞬然失去了平衡,直直往他怀中倒去。“你作甚呀?”许久未舞,她体力有些不支,红唇轻轻喘着,说话的嗓音也娇了不少,好似娇嗔。
谢辞衍早在嫣昭昭穿着这身诱人至极舞衣出来之时,便已然按捺不住体内邪火,而后她惊鸿一舞,更是将他的魂都给勾了去。她的每一个举动都满含着魅惑,饶是圣僧端坐在此念上千百遍心经都无法抵挡住眼前女子的诱惑,更遑论是他。
不等她一曲舞毕,谢辞衍便只想将女子压在身下狠狠肏弄。
谢辞衍一手握住她的轻纱水袖,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光洁的后背,女子皮肤嫩滑不已,就连上好的丝绸也不能与之攀比分毫。他欲念更甚,指尖捏住了她诃衣的系带,“昭昭已然勾得我想白日宣淫了。”
嫣昭昭脸颊泛起点点热意,双手却还是抵在他胸膛上将他稍稍推开了些,看着他满眸欲色的模样,眉尾轻挑,“堂堂摄政王岂能如此就被勾得白日宣淫?”她好想看看谢辞衍难以自持的模样,如此想便也如此做了。
她跨坐在谢辞衍双腿之上,扯开脸上的流苏面纱,拿起他喝过的酒盏,带着娇嗔的语调,“好渴呀……”话落,她饮下一大口浊酒,一双潋滟的眸子却一刻不离地直视着他的视线,指尖轻摁了摁他干涩的唇畔,故作疑惑,“谢郎君这是也渴了么?”不等他说话,嫣昭昭又含入一口浊酒,只这次她并未吞落腹中,而是捧起了谢辞衍的脸,红唇吻上他的嘴,将酒液一点点渡了过去。
谢辞衍瞳孔一缩,掌在她后背的指骨微紧,薄唇启开探出长舌熟稔地卷住她的粉舌。那口浊酒被他卷去了些,而后他似摄取甘霖似的吮着她的舌,嫣昭昭阖不上嘴,那还未渡过去的浊酒便沿着嘴角淌了下来,男人只顾着吮舔着她带着酒香的唇,根本无暇理会那些尚未被他咽下的浊酒,滴滴透明的酒液淌落,沾湿了他的衣襟。
待到那口浊酒流淌干净后,嫣昭昭便先一步推开了男人,此时二人唇畔皆湿濡,吐息皆带着酒香,更惹人心醉。她瞧了眼谢辞衍湿了的衣襟,指尖轻点在那上面,“穿着湿衣裳易染风寒,我替你脱了可好?”
她虽是在问,可却一点没有等谢辞衍应答的意思,指尖径直解开了他的腰带,扔至一旁,而后双手将那凌乱散开的衣襟给扯落下来,男人精壮的胸膛瞬间裸露在空气中。嫣昭昭见自己心心念念的锁骨上沾了点点酒渍,勾了勾唇角,“这儿也湿了呢……”
嫣昭昭低下头去,探出一节粉舌舔过男人沾有些酒渍的锁骨,男人身子一僵,喉结更是剧烈滚动着。她故作懵懂,“谢郎君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此处便是你敏感的地方?”
“昭昭……”男人嗓音沙哑至极,只觉浑身都烫了起来,身下那根孽物更是肿涨难忍。
可不等他说完,嫣昭昭便一口咬在了他的锁骨处。谢辞衍猝不及防,喉间溢出一声低吟,不疼,却浑身酥麻。“谢郎君的嗓音真好听,我好喜欢啊……”似是想再听男人难以自抑时所发出的低吟声,嫣昭昭愈发大胆撩拨,齿关松开了锁骨,又换成了粉舌舔过他不断上下滚动着的喉结。
谢辞衍昂首,双眸早已被欲念所浸染,再无一丝清冷。“昭昭如此撩拨我,是想要什么,嗯?”
嫣昭昭舔过他的唇畔,鼻尖抵着他的,吐息皆带着酒气,未饮先醉。“我想看谢郎君满身欲色,难以自持的模样。”
谢辞衍轻笑,眸底欲念更深了些,“现在瞧见了,可还满意?”
嫣昭昭好似明白为何每一回云雨之时他都喜爱将自己弄得神智泯灭的模样,她也好想看满身清冷的谪仙为了她,而变得满身红尘欲念。她搂着谢辞衍的脖颈,“谢郎君,我好喜欢你呀……”
若说,之前嫣昭昭对他的种种撩拨,他都能忍下来,而现下这句话便是将他最后一丝防线给掐断了。听见心爱之人说出喜欢自己的话,谢辞衍再忍不住亦不想再忍,只想与他所爱之人交融在一块,共赴那极乐巫山。
他指尖蓦然用力一扯,系带随即松开,诃衣蓦然落下,在嫣昭昭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大掌捏了上去,指腹时重时轻地摁着早已挺立的乳尖。“昭昭既已看过我难以自持的模样,便该换我来瞧瞧昭昭极乐失神的模样了。”
“要在此处与昭昭,白日宣淫。”
(69)宣淫(h)
嫣昭昭尚未撩拨够,又岂会让男人得逞,她双手抵在他温热的胸膛上,红唇欲说出拒绝的话,那茱萸般的小红豆却被男人粗粝的指腹揉捏着,本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成了难耐的嘤咛声,“唔嗯……”
她双臂一软,竟是连推开他都使不上力气。“摄政王方才不是还说莫要白日宣淫么?”
舞衣下摆亦是嫣色的烟罗纱裙,轻纱薄透,里头无法再着亵裤,谢辞衍那滚烫直挺的孽物隔着轻纱抵在她的穴缝间,轻轻蹭过她敏感的花蒂,湿濡的花穴又淌出一股水来。男人哑然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震得她耳朵一麻,浑身都酥软了下来。“美人如此撩拨,便是那柳下惠也再无法坐怀不乱。”
谢辞衍撩起她薄透的轻纱裙摆,大掌在她光裸的小腿上轻轻摩挲着,蓦然想起她方才下腰高抬起右足的动作,眸色更是黯了几分。她缓缓往上游弋,一路抚着至她敏感的腿根儿处,指尖有意无意地滑过她的花穴,情动时的春液流了他满手,指尖手掌皆泛着莹莹水光。“原来昭昭已然这么湿了。”
他在嫣昭昭唇角落下一吻,轻触既离,男人身上清冽好闻的香气亦沾染上了酒气,与他的吐息一同喷洒在她脸上,脑子有些晕,好似已然有了几分醉意。“昭昭难道不想与我白日宣淫么?”
视线落在那轻纱水袖上,抬手将其给解了下来,而后蒙住了嫣昭昭那双潋滟的眸子,在她后脑绑了个结。“现下,天黑了。”
嫣昭昭眼前一片朦胧,只能隐隐看见谢辞衍的轮廓。她有些心痒难耐,双腿间不断流淌出汨汨春水,花穴深处更是泛着阵阵空虚。“谢郎君……”
一声呢喃,是情难自抑,更是勾人心弦的邀请。
“昭昭想要么?”谢辞衍大掌轻扯,玄色的裤子便被拽了下来,那狰狞滚热的孽物毫无阻隔地直抵在她的花穴,硕大的龟头在穴缝蹭了蹭,沾满了滑腻的春水,故意撩拨于她,就是不进去,势必要她说出一句想要才愿罢休。“想要就说出来。”
嫣昭昭浑身的情欲早已被他给撩拨起来,岂还会说出拒绝的话来?她郁葱葱的指尖似是想触一触他俊逸的脸颊,可却因视线受阻的缘由,指尖落下划过谢辞衍同样硬挺的乳尖,男人身躯轻轻颤着,看向女子的眸中更是带着山雨欲来的疯狂。
“谢辞衍……”她勾住他的脖颈,往前一带,俩人距离更近,彼此的呼吸都在相互交缠,她浅笑嫣然,迷离魅惑,犹如蚀骨妖精。“我想要你……”
女子倾城艳丽的那双眸子被红纱给掩住,即便如此,谢辞衍依旧能感受到那被红纱所掩住的眸子中有多潋滟璀璨,冰肌玉骨,只需轻轻一笑便能让人心甘情愿地把命都给她。“昭昭想要什么?”
“要你谢辞衍……”嫣昭昭在他耳畔落下带着酒气的吐息,“肏我。”
深陷在红尘欲念中不可自拔的谢辞衍忍到呼吸沉重,就等她开口,嫣昭昭话音刚落的那瞬间,那粗长孽物便在瞬息间抵开了她穴中软肉,一插到底,肏至她最深处。“谨遵娘娘旨意。”
“嗯啊——”孽物肏入的瞬间,那剧烈的快意让她不自觉绷直了身子,失去了视觉后,浑身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就连身下的快意都仿若被放大了无数倍,她只能感觉到一股接着一股涌卷而来的酸软快意。“好、好深……唔嗯——”
浊酒的清香混杂着诱人蛊惑的合欢花香,如同春夜里的微风,撩拨着心弦,让人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仿佛连周遭的空气都被染了这暧昧的酒香。男人呼吸急促起来,坚硬的胸膛随着粗重的呼吸起伏着,他忽而说了句,“想饮酒了。”
嫣昭昭脑子有些昏沉,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话里的意思,她猛然只觉胸前一凉,一股扑鼻的酒香沁入鼻间,下一秒温软的舌触上她胸前的肌肤,一一舔去她身上不断往下流溢的浊酒。“唔嗯……别、哈啊……”
四周陷入黑暗之中,温软灵活的舌在她身上肆意游弋着,酒液蜿蜒而下,男人是舌好似在与之追逐。舌尖舔过锁骨再缓缓往下,微凉的浊酒淌过敏感的乳尖,她浑身皆软,红嫩的乳尖轻颤,宛若一朵颤颤巍巍盛开的红梅,无声在招人采撷品鉴。
谢辞衍的舌又热又湿,还带着浓重的酒气,舔舐之间,带起丝丝酥麻之感,好似有人在她身上引燃烟火般,酥软的快意在她皮肤底下寸寸炸开,从耳根窜到头顶,好似连后脑都给炸麻了。“唔……别、别舔了……受、不了……啊嗯——”
“昭昭不喜欢如此么?”他嗓音低沉,落在看不见东西的嫣昭昭身上,却似恶鬼幻化成俊朗男子的模样在她耳畔低声蛊惑。“昭昭身上的酒于我而言,便是世上最可口的甘霖。”
男人大掌掐住他细软的柳腰,身下孽根发了狠似的肏干着她,力道一下比一下更重,粗长的孽物在那润泽湿濡的花穴中快速抽插着,嘴上动作仍旧不停,那灵活的长舌时而舔舐时而吮吸着她身上流淌的酒液。女子视线受阻,双手只能攀附在他肩头上取得丝丝安全感,她昂首,漂亮白皙的天鹅颈线条优美,喉间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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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不住娇喘低吟,声声撩人。“好、好快……郎君、谢郎君……唔嗯、受……受不住了啊啊——”
“昭昭夹得如此紧,又岂会受不住。”谢辞衍开口,嗓音哑极,沉重的喘息歉然喷洒在那敏感至极的红梅上。他朝那柔嫩湿滑的软肉处重重一顶,缓缓碾磨而过,那处是嫣昭昭极为敏感之地,每每一触,便会惹得女子穴肉紧缠,似在无声引诱他再用力些。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昭昭分明很爽。”
谢辞衍挺腰一顶,又是一阵翻云覆雨,眼前那白得晃眼的双乳正恣意上下翻腾颠簸,他双手捧住那圆润的雪乳,往中间聚拢着,薄唇同时抿住那两个硬挺的乳尖,牙齿左右轻轻碾磨着,带着激烈的快意,银丝缠绕在那红梅之上,极尽淫靡。
嫣昭昭脑中炸开了一朵绚烂的烟火,轰轰烈烈,极尽繁华。感官被无限放大,快意来得汹涌又激烈,眼前虽朦胧模糊,可脑中却会想象。激烈的快意让她不断想起了往日谢辞衍肏干她时后的那些淫靡画面,好似一一都与现下逐渐对上,每一回的孽物深插入花心之时,大脑都会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那登至极乐的通道好似在她面前铺开了一段花路,邀请她一同共赴巫山。她浑身瘫软,身子紧绷又放松,许久未与他云雨,身子因思念对方而变得比平日里还要敏感许多。
谢辞衍额间漫出细汗,下颚紧收,紧咬着牙关,深埋在她柔软穴中的马眼张合不断,显然亦是快达至极限。
“谢、谢辞衍……嗯啊、我……我、我要去了……哈啊——”
闻言,他动作更猛,挺腰用力往上耸动。身上女子诱惑可口非常,谢辞衍即便极力忍耐,还是不敌她穴中的极致柔软,好似千万张小嘴吸附在他的孽物之上,势要将他的浊液给吸出来。“等我。”男人眸中欲色翻涌,擒住她腰肢的手更用力了几分,“昭昭好紧……”
男人闷哼一声,喘息更重,一股浓稠的浊液猛然直射了出来,全数喷涌在她柔软敏感的花心处,烫得她长吟出声,尾调带着丝丝颤音。“嗯啊啊啊——”
在谢辞衍将浊液激射了出来后,她脑子甚至尚未反应过来,花穴便猛然一阵翕张不断,淙淙春水猝不及防喷泄而出,淌了他满腿皆是淫腻的潮水。随即而来的便是身体诚实至极的舒爽之感,好似被滋润过了一样,娇艳的花儿盛放得更加艳丽。
她浑身瘫软,身子紧绷后缓缓放松下来,小腹那处不断痉挛着,灵魂好似飘扬至九重天之上,神魂颠倒。
嫣昭昭抬手正欲解开遮掩在眸子上的轻纱,却被男人给抓住了手腕。“现下外面日头正盛,可不能辜负这光景才是。”
她有些疑惑,并没有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旋即,便听他继续道:“白日宣淫,自是要到日落西山了才算完。”
(70)牙印(h)
嫣昭昭体内那滚热的孽物依旧硬挺,丝毫没有疲软下来的迹象。谢辞衍话音刚落,单手便将怀中纤瘦的女子给抱起,将她压在墙上,粗长的孽物蓦然往上一顶。
她没有着力点,只能双手紧紧攀着谢辞衍的肩头,倒是没有拒绝他再来的一回的念头。回到宫中后,她身似浮萍,前路茫然,身后早已是万丈深渊,再无退路。只有此刻,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才有那安定的感觉,好似只要有他在,她便有能继续往前走的勇气。
摄政王与中宫皇后能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她只想让这一刻……能够再久一点、再久一些。
“唔嗯……”嫣昭昭被顶得一颤,他肏弄的动作来得既快又猛,如疾风骤雨般,势要将她干得理智尽失。“嗯、嗯啊……顶、顶到那……最深的地方了唔——”
谢辞衍眉头轻佻,满眸欲色,嘴角轻勾,似俊朗的恶鬼在低笑,既危险又迷人。“是么?”他将嫣昭昭的一只腿给放了下来,而后抓住了肩头上那软若无骨的手掌放在她小腹的位置。每每谢辞衍狠狠向上肏弄之时,她手掌都会感受到那孽物的轮廓形状,掌心一烫。“昭昭感受到了么?我肏你至此处。”
“嗯唔……哈啊、好……好酸——”嫣昭昭本就酸软的四肢在此刻更是无力,掌心泛起阵阵酥麻之感,那落下的脚微微垫着,腿根儿乏力,嘴里更是吟哦不断。
男人眸色晦暗,猛然挺腰,孽物整根抽至花穴口,而后又猛然撞入,甬道中带着褶皱的软肉皆一一被他孽物肏入之时给抚得平整。谢辞衍被欲念所支配,肏她的力道丝毫不减,龟头狠狠抵至她柔软的花心时,他难耐地闷哼一声,喘息加重。
那蒙在她眼前的轻纱尚未被解下,失去视觉的嫣昭昭感受到了另一番滋味,体内的酥麻感被放大,夹杂着细碎的酸软感,在被他顶弄着的地方散开来,穴中软肉逐渐泛起了阵阵痒意,渴望被他那粗长的孽物给顶弄到,抚去那剧烈的痒意。
花穴不断往外淌着汨汨春水,不断紧夹着那孽物,软肉翕张不止,好似欲将那孽物含得再深一些。谢辞衍似察觉到她的意图,身躯压得更紧了些,将嫣昭昭的一只脚给抬至肩头,将那孽物更狠地肏弄至底,隐隐抵开宫口。
敏感的顶端被肏得又酥又麻,淫靡的春水随着抽插不断的孽物淌出,在穴口被捣成了淫靡的白沫,纠缠在二人的交合处,荒淫至极。
“皇上、皇上——”外头忽而传来碧落着急呼喊的嗓音,唤出的称谓却足以让人心头一惊。“不能进啊皇上!皇后娘娘身体抱恙,正在里头歇息着呢!”
嫣昭昭心中一凛,指尖蓦然收紧,细白的指尖隐隐有些轻颤,正欲开口,谢辞衍却依旧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模样,一点也不为所动,狭长好看的双眸微眯,猛然用力网上一顶。
“别……唔——”
肿涨硬挺的龟头挤开紧致湿热的穴肉,她因紧张的缘由,花穴软肉更加紧了些,谢辞衍在她耳畔闷哼一声,柱身碾过她的敏感点,重重顶至花心,尖锐的酸麻感宛若一股巨浪般涌上后脑,激得她脑袋一麻,喉间止不住声响。
门外碧落着急的嗓音愈发近了些,嫣昭昭慌了,生怕外头人会听见殿中的响声,忙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肩胛处,将羞人的嗓音止在喉间,只余急促的喘息。
“皇上!娘娘这几日都被梦魇所扰,无法安枕,所以才特意吩咐奴婢将殿门紧锁,不让人在殿中伺候,就是怕将病气过了给他人!”碧落又急又慌,心跳快得好似都要崩出来似的,却又不得不壮着胆子将忽而到凤仪宫来的皇帝给拖住。“皇上龙体尊贵,若是踏足内殿,龙体有恙那该如何是好,请皇上留步啊!”
走到寝殿门前的皇帝蓦然驻足,旋身看向跪在地上的碧落,嗤笑一声,“梦魇缠身?无法安枕?”他眉眼间多了几分不耐,“这不过都是她要朕过来看她的托词,现下朕如她所愿来了,却又将寝殿门紧闭。怎么?同朕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么?”
碧落一怔,神色茫然,根本不晓得皇帝话中是何意思,急忙否认。“皇上明鉴,皇后娘娘当真是被梦魇所缠,连夜来皆睡不好,此事太后娘娘亦是知晓的啊!”
提及太后,皇帝眉眼间厌恶更甚,“就是这般好手段,故意以梦魇唯由告知母后身体抱恙,借母后之口让朕来此处瞧她,当真是好算计啊!”
今日皇帝亦是未上朝,正与嫣栀媃在那张床榻上颠鸾倒凤之时,太后却忽而将他召去了寿康宫,还同他说皇后病了,让他来看看嫣昭昭,还道即便再怎么不和,这点面子却仍旧要给,不若传了出去便会成为了朝臣们之间茶余饭后的笑谈了。
太后是他的生母,即便他再如何厌恶嫣昭昭,却还是要给太后几分薄面,他这才忍着恶心到凤仪宫来看她是不是真的病了。却未曾想,他人到了寝殿门前,那贱人不仅不出来接驾,还端起架子来将他挡在门外。
嫣昭昭这会儿又羞又慌,穴肉下意识不断收紧,指甲掐着男人顶弄时微微鼓起的背脊,留下一道道印痕。整根孽物被紧致无比的穴肉给吸附着,谢辞衍舒爽得后腰直发麻,太阳穴突突直跳,那点同感在此时已然变成了助兴的快意,让人更想狠狠肏弄于她。
他微微扬起下颚,大掌捏着她柔软的臀肉,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大腿根儿,稍微调整了角度后,便将那粗硕的孽物给抽出了一半,而后又狠狠插了进去。
“唔——”嫣昭昭抬起头来,欲让他停下来,可话音尚未出口,他激烈的动作又再次席卷而来,她死死地咬着下唇,不住摇着头,不让声音溢出分毫。
皇帝此时就在门外,只要他将那扇门给打开,就能看见他们二人在此处的荒糜之举,谢辞衍怎么敢……
谢辞衍却因皇帝就在门外,肏得大开大合,挺腰的动作迅猛有力,耳畔是她隐忍至极的娇喘,他更是心痒。
这个姿势却让嫣昭昭不断往下坠,她若不攀着他,便有可能会摔。“别、嗯……谢、谢辞衍……”她嗓音断断续续,皆是气音,“快……快停下啊……唔嗯——”
“昭昭不觉得刺激么?”见她不断分心听着外面的声音,谢辞衍牙齿咬在她的耳尖处,让她专心些。“一门之隔,那曾欺辱过昭昭的人,此时就在门外。可此时,此举不正正在报复于他么?”
人一旦失去视觉后,除了感官会被无限放大,想象力也会被激发了出来。脑子竟顺着谢辞衍所言,描绘出了画面,她名义上的夫君此刻就在门外,可他的正妻却被蒙上双眼压在墙上被他的皇弟给肏干得春水流淌满腿,画面淫靡至极。
鬼使神差的,她内心深处竟隐隐生出了丝丝报复的快意来,身体也因谢辞衍说的那些话变得更加敏感。
“若朕今日非要进,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么?!”皇帝抬起手掌,正要强行将那寝殿门给推开。
“皇上……恕罪!”里头忽而传来嫣昭昭的声响,她嗓音不稳,细听还有些颤抖。“臣、臣妾……今日身子、不适……实在无颜、面圣。”
她轻哼一声,声音却更抖了,话间还夹杂着丝丝喘息。“臣妾……病愈后、定会亲自回禀……太后,皇上曾……来过、唔——”
皇帝紧蹙眉头,听着她声音颤抖,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可此时他亦没有多想,日头渐渐毒了起来,他更是烦躁。听她的声音,好似真是身子抱恙,皇帝立马便打消了入内的念头。
他原以为嫣昭昭是为了向自己邀宠才故意装病,后宫女子大多都爱用这样的法子来求得自己垂怜。他便是要亲自寻到她装病的把柄,治罪于她。若是她真病了,他还真担心嫣昭昭会将病气过了给他。他来此也是为了随便应付太后,现下既来了,也便交差了。
皇帝摔袖,转身便离开了凤仪宫。
“嗯啊……”嫣昭昭瘫软似的趴在谢辞衍肩头,心中不知暗骂了他多少回。可全然却化作了声声娇喘声。“谢辞衍……你、混蛋……”
谢辞衍轻笑一声,眼尾通红,眸中满是欲念。“昭昭实在太会吸了,我忍不住。”
“哈啊、我……唔嗯、啊啊——”嫣昭昭被顶得受不住,面色潮红,双眸失神,花穴经历过一番刺激,快意更是攀到了顶点。“受、受不住了……哈啊、好酸——”
嫣昭昭再忍不住呻咛声,神情满是欢愉,被谢辞衍顶得受不住昂起漂亮的脖颈。细细麻麻的快意骤然升起,好似皮肤底下都因这快意而在不断叫嚣着,花穴耐不住他肏弄的动作,狠狠泄出一大股春水。
谢辞衍被绞得舒服,后腰发麻,马眼翕张。“昭昭好紧。”他闷哼出声,龟头更是重重地顶在她的花心处,在她耳畔吐着热气,一节长舌自下往上舔过她的耳尖。“我真想死在你身上。”
这句入耳,嫣昭昭再受不住,眼前真真发白,就连眼前的红色轻纱好似都被染上了白色,身子在快意达至顶点时猛然一僵,十指掐入谢辞衍的肩头中,长吟出声,身下泄出好大一股春水,好似连灵魂都逍遥至了云巅之上。
他狠肏了几下,猛然顶腰,龟头紧紧抵在花心,射出了一大股浊液。谢辞衍凤眸半眯,胸膛起伏不停,将孽物抽出时,嫣昭昭花穴还在止不住地往外喷着淙淙春水,似是被刺激得狠了,不断在淌着泪。
谢辞衍在她穴中射了两回,孽物一抽离,那大量的浊液便顺着大腿根蜿蜒淌下,花穴泥泞一片。嫣昭昭连站立都无法,双腿隐隐在打着颤,浑身酸软无力,可神智乃至身体都在一一彰显着,她舒爽极了。
嫣昭昭被他一路抱着到了后间浴桶洗漱,她似一只宠物似的被谢辞衍抱在怀中,她又羞又恼,可奈何现下她又掀不起一点风浪,便报复性地在他脖颈处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了一圈牙印。
谢辞衍无奈轻笑,她力气小,他并不怎么疼,心中反而愉悦之至。
这般举动,就好似在昭告着所有人,他谢辞衍是她嫣昭昭的。
仅是她一人的。
(71)结盟
那日以后,嫣昭昭便未在寝殿中用过任何香料。至此,夜里她再未梦魇过,更遑论看见那颜嫔的冤魂回来向她索命。
一切,好似都在那一日吃下谢辞衍的解毒丸后,渐渐平息了下来。经过一番拷问之后,在她所燃的安神香中放入曼陀罗的正是春袖。她受不住刑,将自己因贪图钱财收下别人银子来谋害她之事给全数说了出来。
她哭喊着,说自己是因为一时的鬼迷心窍才会收下那人的钱财将曼陀罗混入安神香之中。那人与她说,曼陀罗并没有毒性,只是会让人陷入梦魇之中,睡不安宁罢了,她并不知道此物佐以朱砂会产生毒性。
春袖将那接头的人给供了出来,是一名花房的宫女指使她这么做。
谢辞衍找了个缘由将此宫女给寻出来,却发现这人早已失踪了几日,最终在一处偏僻的荷花池中寻到了那宫女已然泡发了的尸体。那尸体泡得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来原本的面容,且又死无对证,连幕后主使者是何人都一无所知。
嫣昭昭再一次对这幕后之人的势力感到深不可测,那人已然可以做到在后宫随意杀人,且手脚干净,没有留下一丝把柄。
她呼出一口浊气,心中不安更甚。这一回又让那幕后之人给溜走,只怕往后要抓到此人便会更难。嫣昭昭狠下心来处置了春袖,将她发落到了慎刑司去,她被太监拖走之时,嘴里大喊着嫣昭昭狠心,她侍奉在侧许久,就因为这点小事将她发落到慎刑司去,当真无情冷漠,不配为皇后。
嫣昭昭没有开口说话,双眸直勾勾地看着春袖被拖走的方向。
她不禁反问自己,她狠心么?
思衬半晌,嫣昭昭忽而笑了。她想,狠心些并没有什么不好,今日她若是放过了春袖,他日被害的人终将会变成自己。因利益背叛过她一次的人,日后也同样会因为其他人所给的一点蝇头小利再次背叛她。
今日她若是不狠下心来,他日死的便会是她自己。
她绝不会再让人有如此机会,来将她陷入危险的境地之中。
在凤仪宫好好歇息了几日后,身子彻底养好的嫣昭昭一大早便梳妆得体乘上仪仗到寿康宫去向太后请安。
太后知晓是她来了以后,连忙让身边的毓敏姑姑前来相迎,让她入到内殿来同太后说说话。
“臣妾给母后请安,愿母后万福金安。”
“起来吧。”太后穿着一身肃穆庄严的鸦青色宫装,头上梳着雍容华贵的发髻,端坐在上首位置,朝她轻轻额首。“刚大病初愈,可别跪坏了身子才好。”
“谢母后。”嫣昭昭福身一礼,碧落上前将自家娘娘给扶起落座。
“皇后前些日子究竟是得了何病啊?”太后略有些探究的眼神状似无意般扫过嫣昭昭,手中执着一串佛祖,拇指不断拨弄着。
“回母后的话,臣妾前些日子夜里睡不安宁,这才精神不振,病得严重了些。”她只字未提梦魇冤魂与中毒一事,太后本就没那么信任她,这些事又尚无证据,空口白话,不仅会遭太后斥责,甚至还会打草惊蛇。
太后闻言并未再说些什么,只道:“哀家听闻皇帝曾去看过你?”
嫣昭昭思绪瞬间回到了那日在凤仪宫内殿的一场淫靡荒唐,脸颊有些微红,双眸也多了丝丝难掩的情意。她轻压嘴角,娇娇软软地说了句。“是。”
她这般娇羞的反应落在太后眼里却误以为嫣昭昭终对皇帝有了些爱慕之心,心中顿然感到安慰不少,连语气也都软了下来。“那便好,皇帝既愿意去看你也就代表他对你也有几分心意。”太后看了眼嫣昭昭精致倾城的眉眼,一举一动的气度都尽显嫡女风范,更是舒心。“皇后可要趁此机会好好把握住,让皇帝与你生下一个皇长子,这江山才是真正的后继有人。”
嫣昭昭一愣,转瞬便明白过来太后这是误会了她对皇帝有心思,她不可否认,只能忍着心中的不适顺着太后的话应承了下来。
见她听话懂事,太后连连额首。继而她又话锋一转,“皇后可知晓那与你在同一天失踪的摄政王回来了。”
嫣昭昭适时抬头,眸底的疑惑清晰可见。“回母后,臣妾这几日身子不适,未出过宫门,并不知晓摄政王殿下回来。”
太后也没有怀疑,提起谢辞衍时脸色有些阴翳,嗓音也冷了不少。“我们大盛朝的这位摄政王可谓威风十足啊。”
今日早朝,谢辞衍位列众臣之首。等了许久却不见皇帝前来上朝的身影,朝臣们似已然习惯了,连连摆首叹气,却没一个人敢说皇帝半句。
谢辞衍着人去请皇帝,一回不来,再请。二回不来,谢辞衍依旧面不改色地让人再请,似是不将皇帝请来誓不罢休的姿态般。皇帝被如此烦扰,早已败了与嫣栀媃龙云殢雨的兴致,他被摄政王遣来请他的太监扰得不胜其烦,便带着满身未消的欲火穿上了龙袍,一路慢悠悠地到了朝堂。
朝臣一番见礼后,皇帝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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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上首龙椅,摄人的目光直视着谢辞衍。发布地\址Www.④v④v④v.US(“不知摄政王三番四次请朕前来,是有何要事?”皇帝双眸微眯,眸底闪过丝丝危险之色。“再者,摄政王不觉得该向朕解释,为何那日秋闱你会无故失踪,直至如今才回到宫里来?!”
谢辞衍上前一步,朝上首见礼。最新地址 .ltxsba.me“回皇上,臣今日便是要将此事告知于您,而这其中,亦包括了皇上欲在宫外修建行宫之事。”
闻见修建行宫一事,皇帝便蓦然来了两分兴致,“说。”
“皇上,修建行宫一事万不能实行。”他嗓音平平,无甚波澜,好似只在平静地诉说事情。
“放肆!”皇帝大掌怒拍在案桌上,底下朝臣一个个慌忙跪下,连头都不敢抬起。“修建行宫一事朕势在必行,谁胆敢再劝,朕就要谁的人头落地!”
“皇上息怒。”一众朝臣在听了皇帝的话后,个个头埋得更低,紧闭双唇,不发一语。唯有谢辞衍依旧伫立在殿中,微微弯下腰,双手作辑,不卑不亢道:“请皇上准许臣先把话给说完。”
皇帝忍着怒意,掌心紧握成拳,用力得手背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好,朕让你说。”
“臣不日前突然消失在秋闱林子中是因,有线报告知于臣,大盛的敌国丰国已然与北境安国达成了联盟。”
皇帝神色一凛,掌心紧了紧。“你说什么?!”
此话一出,就连底下的朝臣也纷纷抬起头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情况紧急,臣来不及通报于皇上,便随那传信之人亲自走了一趟安国,探查消息是否准确。”
“结果如何?”此时,皇帝再也无兴趣追究谢辞衍当日为何会突然消失在秋闱猎场中,满脑子都是丰国与安国联盟的消息。丰安两国一直都是大盛朝的心头大患,相比于安国的韬光养晦,丰国一直不断起兵要攻打他盛国。只因有谢辞衍在此领兵打仗,将他们击得节节败退,这才换来了盛国的长安。
可如今,这两个盛国的心头大患竟悄无声息地联盟起来,目的显而易见,便是要来攻打他盛国。
“丰安两国确已然联盟。”满朝哗然,嘈杂的朝堂上唯响起了谢辞衍清冷的嗓音。“皇上,敌国联盟在前,若是我大盛朝在此时此刻还耗费大量钱财修建行宫,下场便只有一个。”
他未再继续往下说,可是何下场朝堂众人皆心照不宣。国库本就空虚,若此时还将钱财投入建造行宫之中,盛国将没钱没粮没兵,届时丰安两国一同挥兵攻打,他们只会惨败甚至覆灭。
皇帝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比起修建行宫,将银两放到粮草上保卫盛国才是眼前最为要紧之事。他脸色变了又变,心情躁郁不已,可他却没有任何可以朝谢辞衍发火的理由,只能憋着一口气在喉头,整个人都随之阴翳了不少。
半晌,他咬牙,“行宫之事暂时搁置。”
说罢,皇帝甩袖起身离去。
此事早早地便传到了太后耳里,她虽不赞成皇帝修建行宫,却也没同那群朝臣那般反对于他。母子连心,她知晓皇帝做任何事都只是一时兴起,等到那兴致过去了,再劝上一劝,事情也就过去了。
可今晨早朝,竟被那谢辞衍夺尽了风头,让他在朝臣面前落了个好脸。此举,在那群朝臣们看来,便是皇帝日日只顾颠鸾倒凤,却连丰安两国结盟都一无所知,这些本该由皇上知晓、与朝臣们商榷之事,却落到了谢辞衍身上。
如此一对比,朝臣们只会觉得谢辞衍更具治理之能,与皇帝高下立见。
太后盛怒,更想赶紧让嫣昭昭与皇帝诞下一位皇长子,哪怕有一日谢辞衍真生了异心,她手中仍旧有皇嗣作为筹码。
她看向嫣昭昭,“现下那谢辞衍已逐渐在朝臣们之中建立起了威信,你为我大盛朝的皇后,理应与皇帝一同一致对外,生下嫡长子对你,对皇帝都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之事。”
太后呷了一口热茶,“中秋也快到了,今年哀家想好好办一场中秋宫宴。”她看向嫣昭昭,眸底暗示的意味更加明显,“皇后便与皇帝去好好商量今年的中秋宫宴,该如何办。”
醉翁之意不在酒,太后哪是想过什么中秋,不过是寻个由头让她主动去与皇帝培养感情罢了。
嫣昭昭压下心头思绪,朝太后福身一礼,违心地应下。“是,母后。”
(72)宫宴
中秋在即,宫中众人都在为中秋宫宴四处忙碌周旋。
往年,中秋宫宴一向都由皇后操办,再由太后过目额首了之后交由内务府打理。今年,太后却对外说她年事已高,对操持中秋宫宴已然有些力不从心,便下令全权交由皇后主理。
不仅如此,太后还特意将皇帝宣召到寿康宫来,用同样一番话来告知他,摄政王谢辞衍对他的威胁已然日益剧增,再如此下去,皇帝膝下又没有任何子嗣,更是容易遭人谋害,届时便是将这座大好江山拱手送人。
以往皇帝听到这样的话只会觉得烦躁,且厉声打断不让太后在此唯恐天下不乱。可经谢辞衍那一日在朝堂上的表现,皇帝不得不正视太后所言。那日后,那些朝臣知晓谢辞衍回来以后,将那些原本该送到他那处来的奏折竟全数被送入了谨园之内,连带着之前他尚未批阅的奏折也尽数被送去了谨园供他摄政王批阅。
简直荒唐!
他才是大盛朝的皇帝,谢辞衍一回来,他们眼中便再无他这个皇帝,这江山竟好似易了主一般。只要有谢辞衍在一日,他就备受窒碍,即便坐在那龙椅上都觉坐得不稳当。
皇帝头一回将太后让他生下皇长子的话给听进了耳里,垂眸思衬半晌,低声应下了太后所言。
所以当嫣昭昭到养心殿来求见时,皇帝亦没有任何差异,更是破天荒地让太监将人给带了进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愿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看奏折的动作一顿,分了一眼看向那正朝他福身行礼的女子,“起来。”继而,他又将视线放回到奏折上面,似乎将她给放进养心殿里来已然是给她最大的体面了。
嫣昭昭一直垂眸,连看上首皇帝一眼都不愿,径直道出今日来此的原因。“皇上,这是中秋宫宴的名册,还请您过目。”她递给一旁候着的太监,让他拿到皇帝面前。
皇帝亦没有拒绝,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后便移开了视线,随口敷衍。“甚好。”
操持宫宴一向都是后宫之事,他又岂会看得懂,这不过就是母后将人送来的理由罢了,又何须他看得清楚明白。脑中忽而又想起太后与他徐徐嘱咐一事,他视线不免又抬起,落在嫣昭昭身上。
她冰肌玉骨,模样姣好,潋滟的眸子微眯时便会倾出些些诱人的媚意,最是容易让男人生出欲念的长相。他一向重欲重色,可不知为何此时他看着嫣昭昭那张脸竟生不出一丝欲望来,甚至连看她一眼都觉厌恶。脑海浮现出来的,全是嫣栀媃的脸,只要他一想到嫣栀媃,双腿间那孽物便会不自觉昂扬。
皇帝此时只想到关雎宫与嫣栀媃颠鸾倒凤一番,半点眼神都不想再分予嫣昭昭。自从嫣栀媃出现以后,他的眼里好似再看不见其他人了,从前纵欲之时,看见貌美的女子他都会升起欲望,将人压在身下尽情肏干。
可现今,他只对嫣栀媃一人有欲望,对那个在床榻下温柔自持,床榻上却骚浪无比的女子有着不可与旁人比拟的欲念。尝过她的骚浪之后,他再无法翻其余嫔妃的牌子,每每敬事房太监前来让他翻牌子时,脑子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与嫣栀媃床上的淫靡,鬼使神差地便翻了她的牌子,直至现今他都只召过嫣栀媃侍寝,眼里再也看不见别的女子。
皇帝眉眼柔了几分,他想,他大约是爱上了嫣栀媃吧。
思绪回笼,他抬眼看见嫣昭昭,心中厌恶的情绪更甚,“行了,没事就回你的凤仪宫去。”
嫣昭昭眼波未抬,似是早有预料,从太监手上取过名册后便朝上首福身行礼,“臣妾告退。”
嫣昭昭早就知晓皇帝不会碰自己,来此也不过是做做模样好给太后一个交代。如今她来了,是皇帝不愿碰她,那错便不在她身上,太后即便生气也无可奈何。
那几日,嫣昭昭便开始筹备起中秋宫宴的事宜,因着太后与皇帝是亲母子的缘由,便格外在意中秋团圆夜的寓意,事事样样都要求尽善尽美,让他们二人的母子关系可以更加紧密。
所以中秋,一向都是太后极为重视的佳节之一,此前也正因如此,才会在背后督促着嫣昭昭张罗宫宴一事。
而太后得知嫣昭昭再一次没有侍寝成功以后,不免有些着急。不断让身边的毓敏姑姑到凤仪宫去好好敲打嫣昭昭一番。
嫣昭昭烦躁至极,她根本不想再到养心殿去。皇帝那张脸,她连多看一眼都觉恶心透顶。
她又一次送走毓敏姑姑后,有些失神地抬起手轻抚了抚自己平坦的肚子。看着窗外的磅礴大雨,她眸中闪过丝丝悲伤的神色,红唇轻启,低声喃喃着,“我早就失去成为一名母亲的资格了……”
(73)中秋
瑶池殿中,檐牙高啄,斗拱精雕,琼楼玉宇在夕阳余晖下更显得金碧辉煌,殿内烛火通明,琉璃璀璨,珠帘后传出丝丝乐响,宛若仙境。
殿内,锦帷铺设,绣屏分开徐徐将左右两旁的男女眷给徐徐隔开,只能看见对面影影绰绰的人影。席面上满是皆是金杯银盏,前来赴宴的朝臣贵女们脸上难掩欣喜,纷纷四处张望着,笙歌鼎沸。
皇后嫣昭昭一早便到瑶池殿中打点好一切,摄政王谢辞衍亦提前坐在了右侧的位置上,浅浅斟了几杯浊酒下肚,神情慵懒,好似对这场中秋宫宴并不感兴趣。开宴前,皇帝便携淳嫔嫣栀媃一同出席宫宴,一身明黄色身影缓缓走到龙椅上撩开袍子端坐在其中。
太后紧随其后,坐在了皇帝身旁的位置上。